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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姐姐冠以母姓。    因而有她们,他如愿以偿,此生无憾。    ///    命运的转折点在他们毫无防备时悄然布局。    孩子出生半年后如璇收到了一封信,发信地:A市,发信人:昔日剧团的好友。    打开后先掉出来几张照片,是剧团出国演出的照片,当年的配舞如今已站到了主角位置,闪闪发光。    如璇看得眼睛一热,如果她没走,站在这中央的人必定是她。    梦想怎么可能抛弃。    以为放弃了,只不过是放在够不着看不到的地方,接着催眠自己,别去想,别去看,不要了,就这样吧。    然而,等机会摆在眼前,一踮脚一伸手就能抓到。    梦想不可能因草率而轻易放弃,不计较光阴几何。    三十岁,五十岁,就算是到了一百岁,垂暮之年再想起从前没实现的梦想,它就在你安排好的位置上,安静地等待合适的契机。    它就在那。    信的内容很简单。    剧团的台柱子远嫁英国,赔了一笔款项头也不回的走了,还有几场定下的演出没完成,现在一时半会找不到能担此重任的人。    也不知是谁率先提起她,如璇这个名字又一次进入大家的视野中。    当初离开时团长联合指导老师多方挽留,依旧没能劝她回心转意,直至如今,老团长仍是惋惜万分。    团里领导已经以国家剧团特聘的名义打报告,审批通过的可能性很高。    前些年费尽心机都办不成的事,这会儿现成的机会摆在面前,只要她点头。    如璇太心动了,伴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兴奋感。    祝振纲回家后,如璇和他说起此事,虽说是商量,却是做好决定的口吻。    “舞蹈是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这个机会很难得,我不想也不能错过。更重要的是,孩子们往后的吃穿用度都要考虑,如果在A市长大,生活和教育上都会比这里好。”    这是好事,祝振纲知道。    男人看着睡梦香甜的女儿,轻轻地晃着姐姐的小手,又挠挠妹妹的脚底心。    最后目光落在妻子身上,她眼里的热忱还在,迫切想走的心思也昭然若揭,哪怕再舍不得她们,祝振纲也说不出挽留的话:“好。”    这很难,但他答应了。    如璇知道他会答应,就好似当初她最终答应嫁给他一样。    审批报告下来了,结果意料中地同意了。    报告寄到家里时,如璇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脸上的笑意由惊喜到诧异。    审批结果,同意仅她一人回城。    申请里只点名了聘请她,自己怀孕生子这件事还没传到A市,剧团领导自然不知道。    若是这样的话,将孩子都留给丈夫照顾,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没时间,她不舍得也不放心。    比当年的两难之选更令人头疼难解。    “我们一起回去吧。”如璇正了神色,很认真:“你写调职报告,万一通过了呢,如果不行那就辞职吧,研究所说不定还留着你的位置,我们回去重新开始,好不好。”    祝振纲摇摇头回绝:“不可能的。”    她在天方夜谭。    调职安排从来都是上面派发下面执行,谁都没有主动提交的权限,这个差事本就是指派的,没人敢轻易辞职,就是提了也不会放人。至于研究所,炙手可热的位置多少人去争夺,更是不必想了。    如璇急了:“为什么不可能,你试都没试过,哪怕为了孩子也该试一试啊。”    他轻易一句否定,让她受挫无比。    夫妻两面对面坐了一夜,依旧没个结果。    天蒙蒙亮的时候,是人心最交瘁之际。    祝振纲压抑着嗓音将心底的期盼问出了口:“阿璇,就真的非走不可吗。”    如璇笑了,突然发现自己又置于当年的境地,选择权虽然紧握在手中,被动和无力同时在啃噬着心脏。    “你太欺负我了,祝振纲,你真的好自私。又是我来做选择对吗,用我的嘴,说出你心里想要的那个答案。    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让步,那些白纸黑字的报告真的比我们一家四口还重要吗。”    他有抱负,他在乎科研成果,他不愿放弃自己的梦想。    那么她呢,就活该依附着他,抛开一切只剩自己孤苦伶仃地依附着他。    她的话刺耳难听,祝振纲皱了眉:“你们当然重要,所以我们在商量不是吗。”    如璇激动地站起了身:“这算什么商量,这就是你的命令,而我只能听从和执行是吗。”    祝振纲跟着站起来,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男人伸手去扶她的肩膀:“你冷静点,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如璇气笑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一起解决?我孕吐不止的时候你在哪,因为肚子太大而无法穿上底裤的时候你在哪,夜里辗转难眠五脏六腑挤在一起难受想哭的时候你又在哪。    连孩子出生你都不在身边,祝振纲,这就是你说的一起解决。”    她没办法冷静了,她出离愤怒了。    “最痛最难的时候你都不在,不也过来了吗。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你,其实你也未必需要我,不是吗。”    这是他们之间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或许那些隐钉早已埋下,只是今天戳中了痛处,瞬间发作。    里屋传来孩子的哭闹声,如璇这才回了神,自小到大的仪态烟消云散,几分钟前,她像一个泼妇似的对着爱入骨髓的男人劈头盖脸的质问,说的都是不堪入耳的怨恨。    这样的自己,实在太难看。    ///    祝振纲又去调研了,走了十天,这也是他离家最久的一次。    除了工作上的事,也为了私事。    如璇说,他至少该试一试,祝振纲没办法反驳,所以他试了。    调职报告写好了交上去,不出两天就被领导约了谈话,说得都是意料中的说辞,一字不差。    小伙子前途无量,再努努力必定会有一番作为,不要轻言放弃啊。    冠冕堂皇的话就像一团软棉花,疾言厉色和心急如焚都没用,只能接受。    再回到家中,进屋便看到两个打包好的行李,桌上是两份手写的离婚证明,已经单方面签字按了手印。    祝振纲怔在原地,半晌后才想起找人。    里屋的床上,两个孩子正睡着,而她正静坐在一旁,目光滞缓盯着孩子,豆大的泪珠子簌簌地往下掉。    他走的这些天,她哭了这些天。    上一回这样连天哭,还是央求母亲点头答应他们在一起,如今想来,分外可笑。    见他回来了,如璇为孩子们盖好薄毯子,起身关上了里屋的门。    一道门,两个世界。    里屋和睦温馨,外厅分崩离析,那些狠话,就留在这儿说。    怕吵醒孩子,如璇刻意放轻了声音,语气稳定:“签了吧。”    祝振纲第一次感受到喘不上来气的痛,像是千万根细针扎进了五脏六腑,血里肉里,他白了脸色,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什么意思。”    “你想不到办法,那就我来想。”如璇面浅一色,眼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