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品靈-照玉脫袍十日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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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虽然比室外好些,但我仍有些怕冷,身体微微发颤,双臂环抱得更紧,却不小心发出两个细弱的喷嚏。 这样失态,让我羞得垂下头,脸颊瞬间染上緋红。 男人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意外与笑意。 目光扫过柳昭仪这名婢女精緻的衣衫,微微蹙眉,作坊内只有砂石与治玉工具,没有合适的衣物让她取暖。 他犹豫片刻,将手中玉器轻轻置回锦垫之上,站起身,抖去衣上碎粉脱下,里面只剩一件薄薄的素衫,隐约透出他结实身材的轮廓。 男人走近,将外袍披在我的肩上,手指不小心擦过颈侧,温热又粗糲的触感让我的身体微微一颤,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点燃了火苗,我慌乱地抬起眼,与他的目光相撞,空气中的热度好像又升高了。 「谢谢,」我低语,声音带着羞涩,「还未请问师傅怎么称呼,奴婢名叫品灵。」 「照玉,别叫我师傅。」照玉的手指还停在我的肩头,掌心的重量莫名有存在感。 他又顿了顿,低声说道。 「还有,你别这样看我。」 我咬着下唇,小声问。「我怎么看你的?」 照玉的手缓缓滑下,握住她的手腕,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呼吸温热地拂过她的唇。 「不要这种眼神,会打扰到我。」 他扭过头,又回到案前磨玉。 我捂着脸,不知道刚刚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在失望什么。 - 新帝登基,初次春猎规模不大,宫妃里仅有柳昭仪、方昭容、桃贵嬪,以及成功得到皇上新宠的宋美人四人随驾。 柳昭仪出宫,那件被她急切催赶的玉器和不知道是否已经完成,还有照玉??思及此,莫名有些燥热。 白日里我的身份不宜接近内府的作坊,还在盘算着夜里的行动,秦枫就进到我房中,也不管我是否打算招待她,自己推开阻挡的婢女走了进门。 「听说废后被关在庆南宫,我昨日到那附近探了探情况。」 随着时日增加,能看出来秦枫的心态上的变化,她在焦急。 面对我,她已经选择放弃掩饰,并非是信任,而是觉得我永远不会是她的威胁。 拋开表面上的虚情假意,秦枫的态度却反倒让我觉得舒服许多。 比起口蜜腹剑,我寧愿她彻头彻尾都是把匕首。 「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等到婢女退出屋外,秦枫才挑起长眉,「冷宫的门是开的,无人看守,太监进出随意。」 「皇上对废后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会问我呢。」 先前还想着皇后有孕,后宫情势大变,完全没料到皇上会突然废后,现在与其关注废后是不是能再次翻盘,不如趁着后宫无主,想尽办法分得盛宠。 但我没有想跟秦枫多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这张嘴怎么都撬不开,难道是块石头。」秦枫眼底的烦躁半点没有隐藏。 对于她的不满,我别开眼一概装作没有听见。 ?? 用过晚膳,我便换上素衣衬襟,在鬓边斜插一枝细小的银釵,前往内府的玉作坊。 宫墙边的小门跟上次一样还是半掩的,却未听见水琢声,反倒有男人们交谈的声音,于是便躲在窗下细听。 屋内几人正边收拾工具边交谈。 「这几日活儿特别多,光是玉簪就赶了好几对,这规格??像是有喜事?」 「别再乱说,宫里的事传不得。快走,宵禁前还得出宫。」 有人嘘了一声,话音赶紧压下,又听几声招呼,隐约听到有人喊了声「阿照」,一阵仓促陆陆续续退去。 屋内灯光未灭,我从窗缝里看去,果然只剩下照玉。 悄声踏入门内,照玉并未回头,却淡淡地说了句。「今天来早了。」 我躲在外头偷听的事也被他知晓,垂下眼有些羞赧。 「柳昭仪出宫,我不是为了玉器来的,」我拿出绣着云纹的香包,「那日叨扰,一点心意了表感谢。」 「这里脏,你别放下。」见我要往他的手边放,照玉立刻制止我。 又看了眼自己的手,双手沾着玉粉与微屑,「我手上都是玉屑,怕糟蹋了姑娘的心意了。」 见他迟迟未接,我略显困窘,垂下眼睫,脱口而出,「??那我可以替你系上吗?」 话一出口,两人都微微怔住。 照玉望着我,我却不敢抬眼,四周静得出奇,只听见灯芯燃烧时噼啪细响。 然后才听见照玉的低语。 「若姑娘不嫌,便??替我系上罢。」 我点了点头,走近几步,蹲下身来。 照玉站着不动,双手有些不知道应该摆在哪,望着女孩低头的模样,心口不知怎地有些乱。 女孩的手指纤细,动作很轻,转眼香囊已经系在他腰间。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头顶,耳根不自觉泛红。 站起身,我便退后一步,拉开我们之间过于贴近的距离。 「好了。」 「多谢。」 「我之后还能来找你吗?其实??柳昭仪不会再派我来询问进度,我只是想来见你。」 我捏着自己的指尖,本想坦白自己不是柳昭仪的婢女,但话到嘴边又难以出口。 又想起初见时照玉说过的话,赶紧补上一句,「我不会吵你的。」 「柳昭仪的玉件再过十日就会完成,你等十日后再来吧。」 ****** 《 繁体版结束 ~ 》 ****** ****** 《简体版在这!!》 ****** 屋里虽然比室外好些,但我仍有些怕冷,身体微微发颤,双臂环抱得更紧,却不小心发出两个细弱的喷嚏。 这样失态,让我羞得垂下头,脸颊瞬间染上绯红。 男人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意外与笑意。 目光扫过柳昭仪这名婢女精致的衣衫,微微蹙眉,作坊内只有砂石与治玉工具,没有合适的衣物让她取暖。 他犹豫片刻,将手中玉器轻轻置回锦垫之上,站起身,抖去衣上碎粉脱下,里面只剩一件薄薄的素衫,隐约透出他结实身材的轮廓。 男人走近,将外袍披在我的肩上,手指不小心擦过颈侧,温热又粗粝的触感让我的身体微微一颤,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点燃了火苗,我慌乱地抬起眼,与他的目光相撞,空气中的热度好像又升高了。 「谢谢,」我低语,声音带着羞涩,「还未请问师傅怎么称呼,奴婢名叫品灵。」 「照玉,别叫我师傅。」照玉的手指还停在我的肩头,掌心的重量莫名有存在感。 他又顿了顿,低声说道。 「还有,你别这样看我。」 我咬着下唇,小声问。「我怎么看你的?」 照玉的手缓缓滑下,握住她的手腕,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呼吸温热地拂过她的唇。 「不要这种眼神,会打扰到我。」 他扭过头,又回到案前磨玉。 我捂着脸,不知道刚刚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在失望什么。 - 新帝登基,初次春猎规模不大,宫妃里仅有柳昭仪、方昭容、桃贵嫔,以及成功得到皇上新宠的宋美人四人随驾。 柳昭仪出宫,那件被她急切催赶的玉器和不知道是否已经完成,还有照玉……思及此,莫名有些燥热。 白日里我的身份不宜接近内府的作坊,还在盘算着夜里的行动,秦枫就进到我房中,也不管我是否打算招待她,自己推开阻挡的婢女走了进门。 「听说废后被关在庆南宫,我昨日到那附近探了探情况。」 随着时日增加,能看出来秦枫的心态上的变化,她在焦急。 面对我,她已经选择放弃掩饰,并非是信任,而是觉得我永远不会是她的威胁。 抛开表面上的虚情假意,秦枫的态度却反倒让我觉得舒服许多。 比起口蜜腹剑,我宁愿她彻头彻尾都是把匕首。 「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等到婢女退出屋外,秦枫才挑起长眉,「冷宫的门是开的,无人看守,太监进出随意。」 「皇上对废后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会问我呢。」 先前还想着皇后有孕,后宫情势大变,完全没料到皇上会突然废后,现在与其关注废后是不是能再次翻盘,不如趁着后宫无主,想尽办法分得盛宠。 但我没有想跟秦枫多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这张嘴怎么都撬不开,难道是块石头。」秦枫眼底的烦躁半点没有隐藏。 对于她的不满,我别开眼一概装作没有听见。 …… 用过晚膳,我便换上素衣衬襟,在鬓边斜插一枝细小的银钗,前往内府的玉作坊。 宫墙边的小门跟上次一样还是半掩的,却未听见水琢声,反倒有男人们交谈的声音,于是便躲在窗下细听。 屋内几人正边收拾工具边交谈。 「这几日活儿特别多,光是玉簪就赶了好几对,这规格……像是有喜事?」 「别再乱说,宫里的事传不得。快走,宵禁前还得出宫。」 有人嘘了一声,话音赶紧压下,又听几声招呼,隐约听到有人喊了声「阿照」,一阵仓促陆陆续续退去。 屋内灯光未灭,我从窗缝里看去,果然只剩下照玉。 悄声踏入门内,照玉并未回头,却淡淡地说了句。「今天来早了。」 我躲在外头偷听的事也被他知晓,垂下眼有些羞赧。 「柳昭仪出宫,我不是为了玉器来的,」我拿出绣着云纹的香包,「那日叨扰,一点心意了表感谢。」 「这里脏,你别放下。」见我要往他的手边放,照玉立刻制止我。 又看了眼自己的手,双手沾着玉粉与微屑,「我手上都是玉屑,怕糟蹋了姑娘的心意了。」 见他迟迟未接,我略显困窘,垂下眼睫,脱口而出,「……那我可以替你系上吗?」 话一出口,两人都微微怔住。 照玉望着我,我却不敢抬眼,四周静得出奇,只听见灯芯燃烧时噼啪细响。 然后才听见照玉的低语。 「若姑娘不嫌,便……替我系上罢。」 我点了点头,走近几步,蹲下身来。 照玉站着不动,双手有些不知道应该摆在哪,望着女孩低头的模样,心口不知怎地有些乱。 女孩的手指纤细,动作很轻,转眼香囊已经系在他腰间。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头顶,耳根不自觉泛红。 站起身,我便退后一步,拉开我们之间过于贴近的距离。 「好了。」 「多谢。」 「我之后还能来找你吗?其实……柳昭仪不会再派我来询问进度,我只是想来见你。」 我捏着自己的指尖,本想坦白自己不是柳昭仪的婢女,但话到嘴边又难以出口。 又想起初见时照玉说过的话,赶紧补上一句,「我不会吵你的。」 「柳昭仪的玉件再过十日就会完成,你等十日后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