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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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离他们家不远，走路就能到。叶冕牵着顾亭晚的手，把顾亭晚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晚风有些凉，冬天就要到了。 “你今天抽烟了吧。”顾亭晚说。 叶冕愣了会，乖乖承认：“是，抽烟了。不过我洗过澡，身上应该没味道。” 顾亭晚点点头：“气疯了？” “是，气疯了。” “我小时候，生病发烧都是吃冰淇淋好的，身体已经习惯了，没想跟你对着干。”顾亭晚大概是被晚风吹傻了，才会向叶冕解释这东西。 叶冕捏了捏顾亭晚的手：“我态度也不好，对不起。” 顾亭晚抬眼看叶冕，月色下的叶冕脸上柔和了许多。顾亭晚移开脸：“我也没生气。” 叶冕笑了笑，握紧了顾亭晚的手。 “谢谢你愿意为我生孩子。”叶冕说。 “我只是尊重这个生命，不是要为你生，我自己也喜欢孩子。”顾亭晚平静地说。 叶冕倒不觉得煞风景，再怎么说，这个孩子都流着他的血，是他和顾亭晚的孩子。 到了零食店，叶冕推了辆购物车给顾亭晚。顾亭晚看着迷你的购物车，无奈：“这是给小孩用的。”说着示意他看店里的人，都是小孩推小购物车，大人都推大购物车。 “这个可爱。”叶冕说。 顾亭晚不理会叶冕，知道叶冕只是想让他少买点，他可不会乖乖听话。转身自己推了个大购物车，开始扫荡。 看着什么喜欢的就往购物车里放，叶冕跟在他身边，看着购物车里的零食山似的堆起来，苦于没法从顾亭晚手中拿走一点放回去。 顾亭晚每拿一样，叶冕都要拿起来仔细看看配料表，嘀嘀咕咕：“这东西对孕夫好吗？”他还拿出了手机扫描配料表，一旦遇到“孕童少食”的零食，都想方设法劝顾亭晚放回去一点。 顾亭晚不但不听话，还抱了更多放进购物车里。叶冕两眼一黑，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几条。 所以到最后，结账的时候，东西没少反多。叶冕叹气，手提两大袋购物袋出来，跟在顾亭晚身后。 顾亭晚把早上的气都撒完了，买了杯果茶喝着，美滋滋地回去了。 叶冕跟在他身边，把两大袋零食放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仍然牵着顾亭晚的手。果茶是凉的，还是叶冕悄悄跟店员说不要加冰，否则顾亭晚的手早被冻红了。 顾亭晚咬着吸管，踩着脚下斑驳的月光，漫不经心地说：“都这样了你还能牵着我。” “再多来几袋一样能空出手牵。” 顾亭晚笑了：“那买少了，我们回去再买点？” 叶冕无奈：“又调皮。” 38.门禁 顾亭晚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笨重了，行动不方便，情绪也越来越喜怒无常。叶冕工作之余都陪在他身边，拒绝了不少饭局，朋友们都说他妻管严。 有时候出来和他们喝茶，接到了顾亭晚让他回去的电话，他也不管刚坐下不久，屁股都没坐热呢，就起身说要回去了。 “别啊叶哥，才刚来。”大家象征性地挽留着。 叶冕笑了笑：“家里人闹了，小孕夫就是作。”说着乐呵呵地出去了。 顾亭晚确实作了不少，这其中也有不少叶冕的功劳。 无论顾亭晚提出什么奇葩的要求，他都能实现。 顾亭晚孕反严重的时候食欲不好，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对什么都兴趣平平。叶太太不舒服了，叶先生哪里有好脸色，营养师们战战兢兢的，生怕叶冕对他们发脾气。 叶冕脾气收敛不少了，只是让他们把东西做得好看点，让顾亭晚看着有食欲。大家连忙应下。 白日里不吃东西，半夜踹醒叶冕。 “我梦到火锅了。”顾亭晚说。 叶冕脑子脑子还没清醒呢，就应了声：“好，带你去吃。” “去西城那家吃。” 叶冕愣了会：“西城？那要开一小时车才到得了，现在凌晨一点了。” “你没车吗？” “我是怕你等太久饿了。” “不会，我要吃。” 叶冕换好衣服，抬眼见顾亭晚只穿了一件卫衣，默默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给他披上。出门前还带了点零食给顾亭晚：“先垫垫，要一个小时才能吃到。” 一天没吃东西，顾亭晚是真饿了，在车上不停地吃东西，叶冕带的零食都被他嚯嚯完了。以前叶冕还觉得吃垃圾食品不好，现在觉得，总比不吃饿肚子好。 等到了火锅店，叶冕停好车，打开车门接顾亭晚下车的时候，顾亭晚一动不动：“我……好像已经吃饱了。” 叶冕顿了会，无奈笑笑：“那我们回去吧。” “来都来了，下去散散步消消食。” 于是他们就在海边步道走了一圈，吹着海风。顾亭晚没有睡意，他看向远处的沙滩：“上次我没有看到日出。” “你想在这里等日出？” “嗯。” “在这里站这么久你会受不了，”叶冕说，“我把车开过来，在车里等。” “好。” 上了车，叶冕帮他调好座椅，又拿了条小毛毯帮他盖上：“先休息会，还有很久。” “时间到了叫我。”顾亭晚用毛毯盖住自己的全身，他怕冷。 “好。” 怕手机震动的声音吓着顾亭晚，叶冕索性不睡了，靠在座椅上看着顾亭晚，一面等着日出。等天渐渐亮了，叶冕才叫醒顾亭晚。顾亭晚迷迷糊糊的，看到了阳光撕裂最后的黑暗缓缓升起，没多久整个世界都明亮了，风里还有生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