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睁着眼睛,看着房间里的光线一点点变亮,直到日头洒下一片耀眼敞亮。

    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谢砚蹑手蹑脚的起身穿衣,回首看向睡的香甜的人,她的青丝如墨般浓密,随意披散,更显得那张小巧的脸庞如同白玉般温润透亮。

    明朝何尝不是一副好颜色呢。

    原本以为,最吸引他的是明朝身上的锐气,如今看来,无一面不吸引他。

    好颜色反倒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优点。

    日头升到斜半空,陆明朝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进城!

    她还要进城!

    陆明朝麻利的起身洗漱换衣,推开门就看到谢砚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枯树枝,舞的虎虎生威。

    谢砚的剑术应该很好吧。

    或许在灭族大祸前,谢砚本就是鲜衣怒马直爽纯粹的小将军。

    待谢砚收势,陆明朝才缓缓开口,声音明媚又清脆“还有什么是阿砚不会的。”

    谢砚有张赏心悦目的脸,瞧着冷淡一脸凶相,相处起来又贴心温柔又带着些纯情,剑术又是一流,她可真是赚大了。

    爱了爱了。

    她人长得白,思想自然也肤浅。

    谢砚把枯树枝放在一旁,回首“年少时练过。”

    “会拳脚功夫吗”陆明朝斜倚在门框上,笑着问道。

    “会一些。”

    “那抽时间教我几招如何?”

    等她学会了,以后耍菜刀更唬人,关键时候还能保护自己。

    “好。”

    简单的用完早饭,又到了木板车发光发热的时候。

    推着备好的保暖的衣物被褥,带着怀谦几人回了娘家。

    芸娘一听陆明朝要进城,不由分说的塞钱,嘱咐着置办些喜欢的东西。

    就连陆垚,也在陆明朝临走前递过来一个荷包。

    陆明朝挑眉,略有不解。

    陆垚眉目清冷“抄书、替人作赋赚的。”

    “收下吧。”

    “租铺面,联络粮农,都需要银子,别推辞,更别嫌少。”

    荷包很轻,不出意外装的应该是银票。

    陆明朝没有拒绝陆垚的好意“不嫌少。”

    “二哥,算你入的商股。”

    陆垚眼尾漾开一抹淡笑,摆摆手“给了你,就是你的。”

    “早去早回。”

    “现在过去村口,还能赶上驴车。”

    陆明朝含笑应下。

    “多谢二哥。”

    谢砚垂首“多谢二哥。”

    陆垚挥了挥衣袖,以示道别,而后回房继续温书。

    陆明朝打开荷包,里面放着两张五十两,三张十两面值的银票。

    陆明朝:!!!

    一百三十两!

    陆垚的小金库是不是太殷实了些。

    怪不得当初二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后,有底气让她回绝与谢砚的婚约。

    “二哥抄的书里是真有黄金屋吗?”

    谢砚叹气“抄书人多为经济拮据的学子,以抄录典籍为生,此过程既耗费心神,所获报酬亦相对微薄。”

    “鲜少有人能靠抄书发家致富的,只能勉强维持基本的温饱。”

    “明朝,你有所不知,二哥近两年在昌河县读书人圈子里名声斐然,所作赋词藻华丽而不浮躁,清新之气四溢,排偶,对仗,音律,语言,无一不精,极受人追捧。”

    “他积攒的银两应该大多是参宴作赋而来。”

    “若非当年陆淼耽误了他参加乡试,如今的他,早就是大乾最春风得意风华正茂的一甲进士。”

    “不及弱冠之年的进士在大乾凤毛麟角,一旦金榜题名,多的是达官贵人拉拢。”

    “陆淼断了他一气呵成的登天青云路,使得他不得不蛰伏三载,以待来年的秋闱。”

    陆明朝星星眼,对陆垚的佩服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知晓陆垚八百个心眼子,也猜到了陆垚有天才之资,不曾想这般惊才绝艳。

    陆淼可真不是东西啊!

    “你怎会了解的如此清楚。”陆明朝把荷包收进空间超市,略有些好奇问道。

    “在迫不得已定下与陆淼的婚事后,特意搜集了解了一番。”谢砚坦白道。

    “陆垚,天生就是吃读书这碗饭的。”

    陆明朝:原来,天才就在她身边。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见得全然是坏事。”

    “对了,传闻中,你与陆淼的肌肤之亲是怎么回事?”陆明朝兴致盎然。

    谢砚脸一黑,通身的气势瞬间冷了下来。

    他从未见过似陆淼那般厚颜无耻无所顾忌的女子。

    齐蕊与之相比,小巫见大巫。

    陆明朝戳了戳谢砚的胳膊,仰着头等待答案。

    谢砚无奈“陆淼孤身一人在山里踩中陷阱,我顺手割绳搭救。”

    “自那以后,就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挂在嘴边。”

    陆明朝神神秘秘晃晃手指“你没看过话本子吗?如果英雄长得好看就是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方能报答。

    如果英雄长得不好看就灵活应变成了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唯有来生做牛做马,方能报答。”

    “显然,阿砚是个好看的英雄。”

    谢砚的脸色更黑了。

    他是半分没觉得这值得称道。

    他施以援手,只是敬畏生命,对方却想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