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楼 - 历史小说 - 假千金种田成团宠,侯府全家悔断肠在线阅读 - 第137章

第137章

    陆明朝眉目舒展“我和阿砚可以帮你解决私塾的问题,但能不能揽来学生留下学生,得看你的本事。”

    “还有,以后也是要做夫子的人了,还是要注意下仪容仪表,改头换面的手艺必须纯熟,不能日日大小眼粗细眉,还次次不重样。”

    舒愿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郑重其事的对着陆明朝和谢砚作揖行大礼“必不负所望。”

    “那我去练手了!”

    谢砚望着舒愿的轻盈快活的背影,微微侧眸“明朝,舒愿活了。”

    真真正正活了。

    灰蒙蒙的雾气后是绚烂耀眼的阳光。

    舒愿允许这束光照在他自己身上,也允许他自己在这束光的照耀下焕发新生。

    “他一身才华,浪费了可惜。”陆明朝轻声道。

    那一番话,足以说明舒愿会是一个好夫子。

    “对了,阿砚,舒愿说套麻袋揍人是你的主意。”

    陆明朝唇角一勾,表情戏谑。

    谢砚瞳孔一缩“舒愿!”

    活什么活!

    半死不活挺好的。

    “明朝,实在是程夫子话说的太过分了。”

    “他若就事论事,我也不会恼怒至此。”

    孙二少身陷牢狱,实乃自食其果。然而,程夫子竟无端指责你不守妇道,频频以圣人之教为据,此举与为孙二少辩解又有何异?

    “难不成圣人之训里受害者还有罪了?”

    “简直不知所谓!”

    “这种人做人做学问,都失败的很。”

    陆明朝拍了拍谢砚的手背“乍听之下,有些气恼你们行事冲动,可却没怨过过你们的激愤,更没怪你们对我的维护。”

    “只是想说,冲动之下容易出纰漏,下次可以做的更隐蔽些。”

    程夫子都堂而皇之辱骂她不守妇道了,难不成她还要笑颜相应赞程夫子说的对学识真渊博?

    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换句话说,辱人者,人恒辱之。

    这才是最人性化的礼尚往来。

    “你怎么突然想起进城了?”陆明朝话锋一转,狐疑道。

    谢砚回握住陆明朝的手“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三石大哥的婚事,所以就叮嘱人多注意了下。”

    “与程姑娘议亲的员外郎之子是孙志晔的知交好友,那员外郎之子求娶程姑娘,是受了孙志晔所托。”

    “今日一早收到风声,员外郎之子要悔婚,信上焉语不详,我就亲自走了一趟。”

    “什么情况?”陆明朝也忘记把手抽出来。

    谢砚继续道“员外郎之子昨夜在浮香楼醉酒乱语,胡言程姑娘已失贞洁,乃残花败柳之身,与程姑娘私通者是三石大哥。”

    “这事怕是冲着你来的。”

    “哪怕暂时伤不到你,也要先毁了陆家,让陆家声名狼藉。”

    “这是孙志晔的报复。”

    陆明朝凝眉“孙志晔怎么突然变的雷厉风行了?”

    “背后有人了?”

    “陆明蕙?”

    “陆淼?”

    谢砚和陆明朝不约而同道。

    “不出意外,大抵如此。”

    “大哥绝不是那等不顾规矩的急色之人,更莫说,大哥甚是珍重程芷。”陆明朝不假思索。

    谢砚蹙眉抿唇“据员外郎之子说,是因程夫子断然拒绝了三石大哥的求娶意愿,三石大哥心有不忿,就哄骗着程姑娘委身于他,试图把生米煮成熟饭,逼程夫子松口。”

    “这是打定主意要把诱拐之罪冠在三石大哥头头顶。”

    陆明朝愕然“可这种谎言一戳即破。”

    “若是程姑娘当真不是清白之身了呢?”谢砚沉声。

    陆明朝睁大眼睛,甚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在娘和大哥口中,程芷温顺守礼,贞静贤惠,深受古板严肃的程夫子影响,哪怕到了谈婚论嫁的那一步依然羞怯胆小,很难想象会婚前失贞。

    “可就算不是清白之身,也不能代表是大哥诱骗了她啊。”

    这屎盆子扣在头上,还真是有些棘手。

    “此消息尚未蔓延开来,你我还有时间思虑应对之策。”谢砚语气平缓,安抚道。

    陆明朝摇摇头“我怕的是大哥为了程芷认了这件事。”

    云朝雨暮】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云朝雨暮

    陆明朝的声音,宛如暗河静谧流淌。

    沉沉的。

    冷冷的。

    倘若程芷当真失了清白之身,受流言蜚语所累,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白鸽只剩坠崖身死这条路能走时,陆磊再一心软伸手承拖住下坠的程芷。

    届时,污水当头浇下,再无申辩的余地。

    诱拐与苟合,性质大不相同。

    程夫子会因陆淼行径质疑陆家家风不正,同样旁人也会因陆磊诱骗秀才之女认定陆家上下卑鄙无耻。

    陆垚是要在明年秋闱下场的。

    陆垚的青云路已经被拦腰斩断两载有余,数百个日夜努力揉搓成一根根线,才重新织就起一架摇摇欲坠的桥,怎容再被破坏。

    细算起来,她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是我心慈手软了。”陆明朝喟叹一声,半是自责,半是反省。

    她生于山河无恙的盛世,走在花香鸟语的春风里,哪怕穿书至此,那个时代所烙印在她信仰里的明理取义依旧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