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邢老婆子满身血污死咬孙志晔不松口。 百姓热心扭送来的人证物证又证明了邢老婆子并非诬告。 双方僵持不下,拉扯良久,而后杜仲前来自首,供认不讳孙志晔早已命他销毁受潮霉变的米粮,是他利欲熏心,想贪一笔,这才酿成大错。 邢老婆子拖着一身的伤字字泣血怒骂杜仲是孙志晔养的一条狗,推出来的替罪羊。 可无论如何,邢老婆子都无法有效证明孙孙志晔直接参与其中。 最后,杜仲代孙志晔受过。 本以为一案了结,他便能松一口气,不曾想鸣冤鼓又响了起来。 莲花镇的私塾先生程夫子携诉状,状告常喜村陆磊诱骗其女清白之身。 陆磊! 陆明朝的大哥! 太巧了! 只是一瞬间,他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这其中,怕是少不得孙志晔的手笔。 鸣冤鼓已响,围观百姓还未完全散去,他憋着一口气不得不接了程夫子的诉状,命官差前往常喜村宣陆磊过堂受审。 陆明朝和孙志晔于县衙外的巷子狭路相逢。 巷子空旷,寂寥无人。 “谢夫人,真巧。”孙志晔施了一礼,阴沉的面上挤出一抹不伦不类的笑容。 一步步逼着他自断臂膀泥足深陷的陆明朝。 许是县衙灯笼洒下的光过于柔和,他竟觉得陆明朝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 在此之前,他更为在意的是陆明朝的身份、陆明朝的聪慧,从未纯粹欣赏过陆明朝的容貌。 陆明朝嗤笑一声“是巧吗?” 分明就是特意留在这里想欣赏她的着急失态。 可惜,要让孙志晔失望了。 “孙大公子倒是舍得,拿得起放得下,当断则断,在心狠手辣这一点上,我远不及孙大公子。” “受教了!”陆明朝诚心实意道。 “只是,不知孙大公子下次该舍什么了。” 孙志晔的脸一时青一时白,面上似是开了染坊,变幻不停。 “但愿谢夫人能一直笑下去。” 陆明朝挑眉“我能否一直笑下去尚未可知,孙大公子定是笑不出来了。” 怒火攻心,孙志晔忍不住反唇相讥“令兄诱骗未出阁的女子,从重从严处理的话,就不是杖一百徙三载的小打小闹了。” “届时,丧兄之痛,也不知谢夫人能否受的住。” 陆明朝脸上笑意尽敛,仿佛春花烂漫时挟风雪而至的倒春寒,神情冷的似刀刃上反出的光“孙大公子承受丧弟之痛承受出经验了吗?” “呵,玉弦公子?” “苦心孤诣呕心沥血营造出的名声,不堪一击!” “借过!” 陆明朝轻掀眼皮,嫌恶的瞥了孙志晔一眼“对了,多谢孙大公子为家兄送来的大礼。” 换个角度想,可不就是大礼! 若无孙志晔的一通折腾,指不定陆磊已经把心术不正的程芷娶回了家。 孙志晔怔怔的望着陆明朝愈走愈远的背影。 又薄又瘦,可偏偏又笔直笔直的,好像怎么都压不弯似的。 他想不通,他为何又成了陆明朝的手下败将。 “陆明朝。” 陆明朝脚步未停,话不投机半句多。 “陆明朝,令兄出了这么大事儿,谢砚竟放心你日暮时分独自一人来县衙。” “他待你也不过如此。” 陆明朝漫不经心“何处来的犬吠声,扰人的很。” 她的阿砚自然是去寻昌河县最擅说书的先生了。 说书先生若想赚的盆满钵满,自然也得紧跟时事热点,闭门造车炒冷饭还怎么大富大贵呢。 至于陆垚,正在相熟的书局奋笔疾书让人义愤填膺的话本子呢。 术业有专攻,玉弦公子伪善的假面也该被彻底撕下来了。 孙志晔还挑拨离间上了,当真是可笑之至。 陆明朝不由得想起了谢砚说孙志晔书房中有她的画像之事,更觉晦气。 夜风悄然凛冽,系在孙志晔腰间的玉佩叮咚作响,让人思绪忍不住溢散飘远。 孙志晔的脑海里浮现出天冬劝他与陆明朝讲和的画面,讲和便能共赢。 “陆明朝,若我愿以孙家七成产业聘你为妻,你可愿和离,下嫁于我?” 七成而已。 陆明朝与他联手,孙家产业翻上几番都没有问题。 孙志晔不知所谓的话落在陆明朝耳中,就像是是水珠砸进了油锅里,噼里啪啦地炸了起来。 见过可耻的,没见过这么可耻的! 陆明朝忍无可忍,顿住脚步,借着白色狐裘的遮掩,把存放在空间超市的弓箭取出,一甩狐裘,搭弓射箭,直直的穿过孙志晔头顶的纸灯笼,烛火熄灭,灯笼摇晃“再有下次,我必杀你!” 浑水摸鱼】 第一百三十六章 浑水摸鱼 大不了,就学舒愿一贯简单粗暴的法子。 杀了,给深山老林里的猛兽加餐,连尸体都省的处理了。 她与孙志晔耐心周旋,不过是担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使得上京城的目光过早聚集在小小的昌河县,不仅影响谢砚和舒愿的筹谋,也影响她积攒底蕴。 但如今,陆明蕙和孙志晔之间怕是也有嫌隙了吧。 一个伪善狠戾。 一个自负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