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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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把脸深深埋进鹅绒枕头里,耳根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那条被扔在地上的蕾丝内裤像团烫手的火,她刚刚甚至没敢多看第二眼。 布料上干涸的痕迹昭然若揭,提醒着她那天在车里是如何被裴司按在腿上,打得腿心湿透的丢人模样。 变态...下流...无耻…她咬牙切齿地捶着床垫,声音闷在枕头里发颤,谁要穿红裙子...谁要跟你去马会... 可骂归骂,她脑子里却控制不住地浮现出裴司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掐着她腰时暴起的青筋,掌掴她臀肉时的力道,还有最后用她的内裤慢条斯理擦拭她腿间时,指尖偶尔划过敏感处的触感... 啊!温梨猛地翻身坐起,抓起床头的绒布玩偶狠狠砸向镜子。 玩偶撞碎镜中自己通红的脸,又无力地滚落在地毯上。 她赤着脚跳下床,踩过那条内裤时故意用力碾了碾,仿佛这样就能践踏某个人的尊严似的。 衣帽间的门被猛地拉开,各式衣裙在射灯下泛着柔光。 那条酒红色丝绒裙果然被佣人熨好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温梨的手指轻轻抚过酒红色丝绒裙的领口,细腻的触感让她指尖微微发颤。 这条裙子她曾在连卡佛的橱窗前驻足过三次,复古方领刚好露出锁骨,收腰设计能掐出最纤细的弧度。 她原本打算等大哥从澳门回来撒娇让他买的,怎么偏偏…… 谁稀罕他送的东西!她对着镜子恶狠狠地说道,却忍不住把裙子贴在身前比了比。 镜中的少女肌肤胜雪,酒红色衬得她脖颈修长。她咬了咬唇,鬼使神差地解开睡裙系带。 温梨咬了咬唇,鬼使神差地解开了睡裙系带。 丝绒面料贴上肌肤的瞬间,她轻轻吸气。腰线掐得恰到好处,胸型被托出饱满的弧度,镜中人既熟悉又陌生,眼尾那颗泪痣突然变得妩媚起来。 大小姐?阿萍在门外轻唤,裴二少爷的车到了。 温梨如梦初醒,慌乱地去扯裙子的拉链,却听见布料刺啦一声。 怎么了?阿萍推门进来,看见她僵在原地,红裙后腰的拉链卡住了一缕发丝,哎呀,别动。 阿萍熟练地处理好拉链,又拿来珍珠耳坠给她戴上,最后甚至喷了玫瑰香水在她腕间。 我不去!她徒劳地挣扎,这裙子太紧了... 阿萍抿嘴一笑:裴二少爷说,您要是不下来,他就亲自上来请。 温梨气得踩脚,却听见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 她扒着窗台偷看,裴司倚在黑色奔驰旁抽烟,西装革履的模样人模狗样,抬头时恰好撞上她的视线。 他眯着眼吐出一口烟圈,用口型说了几个字。 温梨唰地拉上窗帘,耳根烧得厉害。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温梨踩着珍珠高跟鞋噔噔噔下楼时,特意放轻了脚步,裙摆拂过阶梯像一朵暗夜里绽放的红玫瑰。 裴司掐灭烟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酒红丝绒完美勾勒出少女初长成的曲线,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在颈侧投下细碎的光影。 慢点。他伸手虚扶了一下,摔了还得我抱。 谁要你抱!温梨瞪他,耳尖却悄悄红了。她拎着裙摆钻进后座,故意往最边上挪,和他隔开老远距离。 裴司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松了松领带,吩咐司机开车。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烟草味,温梨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你昨晚……她突然开口,又猛地咬住舌尖。 裴司挑眉:嗯? 没什么。温梨别过脸,假装对路边的霓虹灯很感兴趣。 她本来想问昨晚戏院的事,又觉得主动关心他显得很没骨气。更何况……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演戏? 裴司低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扔给她。 温梨手忙脚乱地接住,掀开盖子时呼吸一滞。 盒子里躺着条钻石项链,主石是颗罕见的红钻,在灯光下折射出火焰般的光芒。 裴司漫不经心地说,戴上。 温梨啪地合上盖子:谁稀罕你的—— 话没说完,车子突然急刹。她整个人往前栽去,被裴司一把捞住腰按回座位。 他扣着她的手腕,温梨浑身一僵,那天在车里的记忆瞬间回笼。她咬着唇不吭声,任由他解开项链搭扣。 冰凉的钻石贴上锁骨时,她忍不住轻颤。裴司的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后颈,激起一阵战栗。 很适合你。他低声说,呼吸拂过她耳畔。 温梨心跳漏了半拍,慌忙推开他:少在这假惺惺的! 裴司也不恼,靠回座椅闭目养神。 温梨偷偷瞥他,车窗外的霓虹灯掠过他锋利的轮廓,喉结上的黑痣在明暗交错间若隐若现。 温梨攥紧了膝上的丝绒手包,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向窗外。霓虹灯在雨后的街道上折射出迷离的光晕,行人们撑着黑伞匆匆而过。 可心跳声却大得吓人,咚咚地撞击着耳膜。 她不得不承认,这条裙子确实很美,钻石也…… 你很热?裴司突然开口。 才没有!温梨条件反射地反驳,却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裴司轻笑一声,伸手调低了车窗。冷风拂过她裸露的肩膀,激得她轻轻一颤。 温梨咬住下唇,暗骂自己没出息。 不过是戴了条项链,有什么可脸红的?她可是温家大小姐,什么珠宝没见过? 可这条项链…… 她忍不住低头,红钻在锁骨间熠熠生辉,像一滴凝固的血,又像一团燃烧的火。 为什么给我这个?她终于忍不住问。 裴司睁开眼,目光落在她颈间:配你的裙子。 温梨噎住,这算什么回答? 我警告你,她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气势十足,别以为送我点东西就能收买我。 裴司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要怎样才够? 他忽然倾身过来,温梨呼吸一滞,后背紧紧贴上车门。裴司的手臂撑在她耳侧,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你、你干什么……她的声音不争气地发抖。 裴司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颈间的项链:知道这叫什么吗? 温梨屏住呼吸。 血钻。他的拇指摩挲着那颗红钻,声音低沉,我在南非亲手挖的。 温梨睫毛微颤,南非的血钻……那可是用命换来的。 当时矿洞塌方,裴司漫不经心地说,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死了十二个人。 他的指尖顺着项链滑到她锁骨,轻轻一点:就为了这么个小东西。 温梨喉咙发紧,突然觉得颈间的钻石重若千钧。 所以,裴司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好好戴着。 温梨心跳如雷,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裙摆。 她应该推开他的,应该骂他变态的,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车子缓缓停下。 到了。裴司直起身,整理了下袖口,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发生过。 温梨如梦初醒,慌忙推开车门。夜风拂过她滚烫的脸颊,终于让她找回了一丝理智。 马会俱乐部的灯光璀璨如星,侍者恭敬地迎上来。温梨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地往前走,绝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慌乱。 可刚迈出两步,手腕就被扣住。 裴司将她拉回身侧,手臂强势地环住她的腰:别乱跑。 温梨挣了挣,没挣脱,只好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 裴司非但没松手,反而搂得更紧。他低头,唇瓣擦过她耳廓:就是要让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