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正殿的门被两个小太监推开,安德妃此时正坐在贵妃榻上。 见着来人安德妃也没什么动作,只是轻抬了抬眼,“皇上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她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想当年她进府时,也是对他满怀爱意的,可那雨夜过后,她渐渐的明白了,他的心里从未有过她。 她本以为他是帝王,不会有情爱,可是如今,他的心里住进了一个人,昭妃…… “为何要这么做?”男人伸手,将檀木盒子和那封认罪书扔在了安德妃跟前。 檀木盒子落在案上被摔开,里面的毒丸一颗颗的掉了出来,滚落在了安德妃的裙摆边上。 安德妃的眼神一怔,像是有些意外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男人手里。 她伸手拿起案上的认罪书,看了看,喃喃道:“这上面说的没错……” “是我设计害瑶华落水,是我让人给瑶华下了夹竹桃之毒,也是我让人害的月华摔下假山,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这是第一次安德妃没有自称“臣妾”。 君冀一手紧握,“朕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您可曾梦到过我们的孩子?” 安德妃自顾自的说着,却又摇了摇头道:“不对……您怎么会梦到我们的孩子,您膝下有三个孩子呢……” “如今昭妃也怀了双胎,您心里哪里还有我们曾经的那个孩子……” “可我梦到过,我日日都梦到!”安德妃的语气忽然的激动了起来,“梦里孩儿在哭,问父皇为何不要他……” 安德妃抬起了满是泪珠的眸子,质问道:“皇上您为何不要他啊?” 男人高大的身躯不为所动,语气淡漠的道:“那是意外……” 安德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了几步,“意外?” “这不是意外!”安德妃的思绪像是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那夜下了很大一场雨,她跪在御书房的殿前,苦苦哀求着眼前的男人放过她的父亲,放过她崔家上下几百条人命。 可等来的却是李德的一句话:贵嫔娘娘,皇上说了,叛国乃是死罪。 彼时她还是德贵嫔,听了李德的话,她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雨哗啦啦的下着,她身下的血直流,与雨水融合在了一起。 那滩血水看着都触目惊心,却没换来男人的一丝柔情,她的家人没了,孩子也没了…… 隔日李德却来传旨,封她为德妃,四妃之中唯一在位的德妃,除了皇后,没有人能越过她去。 可她没了一切,要这再尊贵的名位又有什么用呢? “若不是顾霆上书诬陷父亲谋反,父亲和我崔家几百口人就不会死!”安德妃说着,眼里染上一抹浓浓的恨意。 “所以,顾芷容她得死,她的孩子也得死!”安德妃不管不顾的喊着,“我恨顾家!我更恨皇上您!” “您明知顾霆的野心,为何却还听信他的谗言,下旨将崔家满门抄斩?” “昔日进府,林氏为了不动摇她的地位,不惜常年给我下避子药,导致我身子亏损的厉害,一直未能怀上孩子。” 安德妃满腔的恨意,“可等我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可都没了,一切都没了!” “都是你们害的,是你们毁了我的一切!” “既然如此,那我要让您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去,我要让徐氏她们也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安德妃抬眸看向男人,语气似有些疯魔,“可惜了,一个都没死成……” “所以你到现在还认为你们崔家是清白的?”男人依旧是一脸的平静,沉声开口。 第一百七十三章 赐鸩酒 “崔家历代从军,崔家上下几百口人对朝廷忠心耿耿,父亲更是为了西关的安定殚精竭力……” 安德妃一脸痛心的开口,“崔家上下无一不忠心,可皇上却下旨将我崔家满门抄斩!” 君冀面色沉静如水,“崔家历代从军不假,可却出了个崔永!” 崔永便是安德妃的父亲,三年前叛变的崔将军。 “当年朕刚即位,朝中不稳,前朝有顾霆为虎作伥,而镇守西关的崔永却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他勾结西蛮,妄图谋反,即便是顾霆不上书,崔家上下也难逃一死!” 男人说完,眼眸中再无其他情绪,一时间幽暗难辨。 “不可能!”安德妃的语气忽的变得狠厉,“父亲不可能会叛变的!定是顾霆诬陷!“ 君冀目光幽沉,“顾霆没有诬陷,崔永叛变是事实,你若是不信,便看看这个吧。” 说着,男人示意李德上前,“德妃娘娘请看……” 李德一封泛黄了的信笺,一看便是有些年头了,他道:“这是崔永当年勾结西蛮的书信,娘娘一看便知。” 安德妃看着李德手中的东西,伸手颤抖着接过…… 昭纯宫 “娘娘,奴婢打听到了!”善舞小跑着进来,“皇上带着人去了华阳宫。” “走吧,咱们也去看看。”沐梨起身,理了理身侧的裙摆。 她红唇微勾,看来事情已成,过了今夜,宫中便再无安德妃了。 随后抬步朝外走,长袖善舞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紧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