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书迷正在阅读:快穿:开挂后总在修罗场、唐僧打怪神豪系统、囚蝶(刑侦)、赛博性冷淡会梦见电子凰文吗(np)、欲望健身房、孤僻小说家、离轨(1v1H)、大祭司之咒、搞错相亲对象以后、我只是总裁文NPC,能有什么错
念珠诧异地愣住,下一刻就对上虞绵绵圆溜溜转过来的美人眸。 她立马恭敬垂首,紧张地叫了声“小姐”。 本以为自己来迟了定然免不了一通骂,谁知疾言厉色没等来,反倒等来了半是疑惑半是关切的一句:“念珠?你腿怎么了?” 听到平静的询问,念珠松了口气,但一想到什么又立马紧张起来:“回小姐,奴婢昨日去前院,却被躲在暗处的魔物冲撞,摔了一跤晕了过去,未能及时完成小姐的嘱托,不知小姐可有受到惊吓?那从阵法里窜出来的魔物没有伤害小姐吧?” 她一口一个魔物,完全不知道此刻那所谓的魔物正站在几步之外的地方冷冷盯着她。 绵绵赶紧瞪了他一眼作为警告,然后若无其事咳了声:“哦,我没事,区区魔物而已,还伤不了本小姐,倒是你,一瘸一拐的,没伤了筋骨吧?若是真伤到了哪,就赶紧回去躺着,我这里不缺人伺候。” 本是骄矜的语气,念珠听完却大为感动,一拍胸脯道:“小姐放心!我这是小伤,一点都不碍事!” 边说边瘸着腿过来给她端茶倒水,绵绵上下打量这姑娘,真心觉得她不错,是个有胆识的忠仆。 刚在心里夸赞完,就听这丫头很是生气地仰头吆喝:“阿福,你杵在门口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给小姐布菜!” “阿福”这名字一出,绵绵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顺着念珠的目光看过去,正是谢妄的方向。 谢妄……阿福? 绵绵睁大一双水杏眼,接着便抿唇开始憋笑。 只因阿福这俩字儿太喜感,跟谢妄通身的反派气质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再一看这人明显阴沉下来的脸,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 少女银铃般的忍笑,挠人痒痒似的,一下子刺激到人最敏感的神经。 谢妄直接一个眼刀子过来,面色阴沉得要滴水了:“小姐是噎着了吗,若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就不要吃了。” 冒犯的话刚说完,忠仆念珠便立刻眼睛喷火:“阿福!你真是越发的放肆了!别以为仗着小姐平日里宠你,就可以这般没有规矩!谁给你的胆子?” 气势汹汹的模样,绵绵都愣住了。 而谢妄则眯着冷眸:“你算什么东西,这样叫我。” “我……你!”念珠气炸了,转头便控诉,“小姐,你看他!” 第05章 第五章 绵绵拍着胸脯,没想到自己缓个气儿的功夫这两人居然吵起来了。 她看着护主心切脸颊通红的姑娘,又看了眼披着人皮冷飕飕站在那儿的少年魔头,着实有些难办了。 没办法便只能打马虎眼。 “好了,一点小事就瞎吵吵,还让不让本小姐吃饭了?都给我把嘴闭上!” 话音落地,念珠愤怒地鼓气,谢妄则把头冷冷扭过去。 另一边,因着禁术的事儿,沈君遥带着人离开了一整天都没回来,而虞府内至今都还笼罩着魔气。 前院儿死了人,虞守业这两日也忙得紧。 只是百忙之中还不忘派人再三叮嘱,说什么不要随意乱走,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哪也别去,省得再被那些魔物盯上。 虚伪的说辞,听得绵绵心中冷哼。 这老匹夫,是怕她闯祸才这么说的吧? 没办法,只能在自家院子里散心寻消遣了。 于是,绵绵便带着念珠几个丫鬟满院子闲逛。 暮春的时节,花草都是鲜艳的,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晒着晒着,绵绵的骨头都懒了。 但她依旧有兴致,眨着绒绒的眼睫东看看西瞅瞅,活像进了大观园似的。 一边看还一边咂摸品评:“这园子里的花儿开得不错。” 一向跋扈烦闷的骄小姐,今日脸上却挂着惬意的笑。 翠色罗裙包裹着小巧玲珑的身子,时不时地凑到娇嫩粉艳的花苞上嗅嗅,像只醉倒花丛的花蝴蝶,好不快活。 她高兴了,身边的丫鬟们也跟着放松了心情,不再像以往那般战战兢兢,反而还聚在一起小声嘀咕: “小姐今日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 “不错,之前她可最讨厌待在府里了,而且方才长老传话,她竟然也没什么不满,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大半天没发脾气了。” 丫鬟们自顾说着,还不忘扯着身后笔挺沉默的少年一道儿攀谈。 “阿福,你觉得呢?你是不是也觉得小姐变了?” 谢妄本是面无表情,陡然听到“阿福”两个字,嘴角很是阴沉地一抽。 他挑死人皮囊的时候光看长相了,却不知竟然还有这般俗气的名字,早知道…… 谢妄表情阴冷,丝毫没搭理地往前走。 身后一众丫鬟纷纷疑惑:“阿福今天怎么也怪怪的?” 从满是锦绣芳菲的园子里出来,入眼便是一泓碧幽幽的池塘子。 池子里的水波清澈,一丛丛的荷叶蒲团似的漂在上头,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像静止不动的美人稿,微风徐徐一吹,便扭着腰活过来了。 不用说,绵绵的眼睛又亮了。 身后的念珠瞧着她的表情,立马也开始抖机灵:“小姐,遵您的吩咐,池子里的鱼已经养肥了,要不要我给您抓来?” 绵绵很是惊奇地眨眼:“抓来?怎么抓?” 念珠的回答很粗暴:“用手抓。” “用手?” “嗯!”念珠从善如流地挽了袖子跟裤脚,“奴婢以前就是干这个的,捉几条肥鱼对我来说不在话下!” 说完,不等绵绵发话便扑腾一声迈进了池子里。 被这莽撞劲儿震惊到的绵绵吸了口气,不过这丫头虽然性子莽,但却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细瘦的胳膊呲溜溜往不打眼的荷叶底下一抓,便抓了条黑不溜秋活蹦乱跳的肥鲤。 那被打湿的小脸一咧,傻傻地冲她笑:“小姐!我多抓几条!晚上咱开个全鱼宴!” 这想法不错,绵绵赞许地点头,也由着她去。 身后的几个丫鬟见念珠得了青眼,立马也殷勤地转悠起来,打伞的打伞,捏肩的捏肩,还有专门给她剥荔枝的。 盈润剔透的果肉,往檀口里一放,沁人心脾得很哪! 再歪着身子往藤椅上一歪,实在惬意得没边了。 而就在绵绵沉迷享乐不知所以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回头一看,哪还有谢妄那魔物的影子! * 前院里,惨不忍睹的血迹一大早便被人打扫了个干净。 可血迹虽除,血腥味还在,破败的石墙上布满阴魂撕扯抓挠的痕迹,院里的花草树藤更是全数枯萎。 只剩一个光秃秃的秋千架落在那里,无风自动地晃来晃去。 诡异阴森的气氛,令虞府众人纷纷避之不及,全都绕着道儿走。 因此,也没人注意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趁着众人不注意溜到此处的谢妄。 此时他站在早已干涸的枯井前,冷薄的眼皮漫不经心地垂落,两丸幽深的黑瞳嵌在艳丽的皮囊里,像雪白的糖衣裹了致命的毒,舔一口都能要了人的命。 谁能想到这副无害的壳子底下居然是个死了三百年的邪魔呢? 谢妄冷冷勾起唇角,毫无感情的眼睛陡然蔓起猩红晦光,下一刻,一道灼热的魔息从他手心打出,一股脑涌进枯竭的井口。 没多久,一团圆滚滚的东西张牙舞爪地从里面跳了出来:“啊啊啊!饶命!尊驾饶命!” 那玩意儿圆滚滚一团,被魔气裹着,看不清五官,倒是有张嘴喊饶命。 谢妄对这魔力低微小魔很是不满,压着眉梢冷冷道:“我问你,现下魔界是哪一年?如今的魔君又是谁?” 被捏住小命的小魔瑟瑟发抖,对上少年猩红的魔瞳,陡然便被一股寒气摄住。 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是何来历,但这恐怖的魔息怕是身份不简单。 当即便老老实实道:“现、现下魔界已历八百年,如今的魔君是魔界辈分最高的睚眦……” 听到此处,面容阴冷的少年嘲弄地咧开嘴角:“睚眦?那老东西竟然还没死。” 熟稔又不屑的语气,像是旧相识。 被捏住的小魔更加忐忑了:“是……不知尊驾是哪位?可是也被困在这府里?” 话音刚落,那不知身份的少年像是被触了霉头,冷酷的眉眼立刻拧了起来。 感受到杀气的小魔则立刻告饶,谢妄冷哼:“低贱魔物,不配知道我的名姓,我且问你,可听说过血契?” “血契?”黑黢黢的小魔物将耳朵尖露了出来,接着义愤填膺的语气,“血契是那些奸诈虚伪的黑心修士研究出来的歪门邪道!以血为媒,利用阵法让召唤出来的魔物被迫供其驱策,成为杀人的利器或者手里的玩物,连条狗都不如!” “那可有解契之法?” 小魔物摇头:“此邪术阴邪复杂,怕是无人可解。”说完,又颇为谨慎地追问,“尊驾问这个,可是……糟了那些修士毒手?” “你不需要知道。” 话说完,谢妄脸上忽然一凝,后背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缓缓扭头,便见明艳娇媚的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正怒目而视地瞪着他。 那圆润的眼,鼓鼓的腮,像极了毛色鲜亮性情暴躁的金丝雀,动不动就要拿尖尖的喙去啄人。 此时正好被她抓个正着,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谢妄对视的眼神微微一僵,但立马便恢复淡定:“小姐不去游园玩乐,怎的跑到这儿来了?” 他天生冷漠的眼角静静垂落,扯出个温文无害的笑容,连唇角的红色小痣都格外的可亲。 仿佛做亏心事的人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