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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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旒前后十二旒，每旒十二玉珠，垂落眼前，庄重肃穆。 “——呜——” 悠长的号角声划破天际，牙住扯着尖锐的嗓子高呼： “吉时已到，祭天祈福——” 季昌宁缓缓起身，身后以秋庭桉为首的三公九卿，诸臣皆着朝服，缓步登上封禅台，行止有度，步伐整齐有序。 裴书臣在远处，静静伫立，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孩子身姿笔挺，面容冷峻而庄严，如渊渟岳峙，伸手敬香的动作，舒缓而沉稳，似带着一种掌控天地的从容。 裴书臣脸上，浮现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欣赏之意。 但当香烛轻触香炉的瞬间，仿若天威乍显。 原本仿若墨染的阴云密布之空，似被撕裂！ 阴云缓缓地、却又不容抗拒地向四周散开。 “快！你们看！” 底下没资格跟着上封禅台的小官，指向季昌宁的方向！ “天变晴了！是神明！” 天空湛蓝无垠，随后一轮巨大的光轮訇然浮现。 高耸入云的封禅台上，季昌宁独立其中，一束光打落在他身上。 宛如人间神明，那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如实质般弥漫开来。 “此乃祥瑞之兆！” “恰逢陛下登临圣台，阴云立散，实乃上苍旨意！” “天佑陛下！天佑我浩都！吾皇圣明！” 台下群臣，无不为之震骇，面露惊色，旋即尽皆拜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声震天动地，三拜九叩，彰显天子的无上威严与神圣天命。 此时，一只雄鹰盘旋而至，在封禅台上空长唳，似在向世间宣告季昌宁的天命所归。 季昌宁微微昂首，深邃的眼眸，望向无尽苍穹。 那束光仿若神恩，突如其来，既非他所预先料想，亦非人力所能设计。 它就这样磅礴而纯粹地倾洒于其身躯之上。 季昌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中五味杂陈，看来他的运气也不全是衰。 他将目光转投地面，只见那封禅台下的万民群臣，皆匍匐于地。 是时候了—— 远处的裴书臣也缓缓伸出手，静待季昌宁动作。 下一刻—— “动手！” 几乎是同时，季昌宁挥手的动作，和裴书臣的指令，异口同声。 弓弩之声、刀剑铿锵之音，蓦地响起。 霎时，鲜血如注…… “秋相，您不赶紧走么！” 话语未落，一道寒光自上方乍现，一名刺客手持利剑，疾刺而来！ 秋庭桉仿若未闻，只轻轻抬眸，眼神平静无波。 随即，不紧不慢地起衣袖，修长的手指，在袖口处轻轻摩挲，动作优雅而闲适。 仿佛此刻并非身处险境，而是在自家庭院悠然踱步。 紧接着，就在刀剑即将要碰上的那一刻！ 他缓缓往后退了一步，身姿依旧从容，闲庭信步。 “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刺客被季祈永从身后突袭，长剑直贯其心。 季祈永面色冷峻，眸中寒芒闪烁，手上再一使力，剑柄没入更深，那刺客瞬间没了气息，身躯软倒在地。 秋庭桉见状，朝着季祈永微微抿唇一笑，未发一言，只是以唇形无声诉说： 反应不错，回家奖励你。 而后，他转身朝向旁边，早已六神无主的臣子们踱步而去，轻声安抚道： “邵大人，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不必太过担忧——” “秋、秋相……您心态真好……” 邵大人颤颤巍巍地说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秋庭桉对周围众人的慌乱，视而不见，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情愉悦地欣赏起季祈永杀伐果决的模样。 只见季祈永身姿挺拔，动作利落，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凛冽的气势。 旁边的人却被这血腥场景吓得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地蜷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秋庭桉却笑意更浓，目光中全然是不加掩饰的欣赏之色。 颇有一种像旁人炫耀一番： 看吧，这就是本相亲手养大的小狼崽。 第309章 那我便杀了，你最在意之人！ 正当沙场之上，战火如狂时，一匹通体黝黑，鬃毛雪白的战马飞驰而来。 那马身上鞍辔俱全，装饰十分豪华，周身散发着慑人的气焰。 “这马为何如此眼熟？” 有在军中待过之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匹战马。 骏马停下前蹄，马背之人戴着将军面具。 唯有两耳之上的铃铛吊坠，随风摇晃，叮当作响。 随即飞身下马，蝴蝶双刃齐出。 一前一后，横斩脖颈，夺命招式。 鲜血喷涌，血溅三尺。 “铃铛……这武器——是大将军！” “大将军最善使用蝴蝶双刃，一左一右攻击敌人，招式狠辣。” “大将军没死！” 闻衡少年成名，在一众之间，犹如战神，他的出现无疑是为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季昌宁眉头紧蹙，看着那名男子的背影。 装束虽一致，可身形体态却与他印象之中的闻衡有所出入。 他想起几日前，季昌宁曾召季川入宫，想必就是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