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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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还沉浸在这个较为爆炸的消息中,暂时没回过神。 毕竟,猜测是一回事,听当事人亲口陈述,又是另一件事了。 没有人在意许勤杰的离去。 目光因着周颂宜的话,不约而同地落于徐致柯的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大家为什么都这样一副神情看我?”徐致柯无奈叹气,眉眼始终温和,“我听方响提过,说大家偶尔也会在闲是八卦我和颂宜之间的感情。大多数人,都猜我们已经分手了。” “所以,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没好意思出声,但又着实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捅破这层窗户纸的罪魁祸首已经离开了。 剩下他们这群人,一时间倒也不知如何是好。 “难得出门聚餐,大家别这副表情。”周颂宜拾起眼前的筷子,“该吃吃、该喝喝,和从前一样就行。” “我可不想你们到时候一想起今天聚餐,首先想起的就是周颂宜和徐致柯分手事件啊。”周颂宜难得幽默,“我可不想背这好大一口黑锅。” “就是就是。” 褚昭朝知内情,没有像大家那么难以置信。 顺着周颂宜的话活络气氛,“吃饭吃饭,我今天可是定了他们家新上的招牌菜。” “来来来,我们喝酒。” 彼此心照不宣地揭过此事。 尽管面上不显,下意识的动作却不会出卖人。 私下里,好奇打量的目光在他们俩人身上来回扫视、转悠。 他们两个来单位不久,前年才研究生毕业。 听说是高中认识的,大学在一起,满打满算也有五六年了。是众所周知的一对情侣。 刚进公司的时候,谁不道一句“郎才女貌。” 周颂宜和徐致柯能力强,耐吃苦。 进来的第一年,周颂宜恰好接手上一位离职人员留下的工作。 深入大山,扎根基层,报道基层人命的日常生活。 一次走访中,无意采访到了一位精神恍惚、略微失智的妇女。 随即立马反应到,该妇女很可能是年轻时被拐卖到大山里的。 和同行伙伴根据一系列的走访调查,逐渐查了出来。 这名妇女是年轻时被人拐卖过来,而后当地人花钱买下来的媳妇。 早年间,试想过逃跑。 后来被人用铁链拴着脖子,每晚只能和牛住在一个屋檐下。 长此以往,来击破她的心理防线。 原本的有志青年,如今困于大山、精神失常。听者无不愤慨。 这则由她撰写的这篇社会新闻报道,一经发出,很快引起大众的关注。 随着网络舆论的压力,当地妇联出面,将受限妇女解救。 再经警局的多方协理办案,成功替妇女找到失散已久的亲身父母。 至此,于网络上画上句号。 这是一桩好事,于“当事人”却并不一定。 当事人“丈夫”仗着自己有精神病,经常蹲点周颂宜办公的地点。 于某日公然持刀冲进房间,预对房间内无辜人员进行无差别纯社会性报复。 周颂宜正打完卡出门,和徐致柯碰面,那人注意到后,立刻冲上前。 准备持刀杀人,嘴里还在念叨着,“个臭婊子,谁tm让你多管闲事的。给老子死!” 事发突然,毫无准备。 她险些被那人捅中心脏,是徐致柯冲上前,赤手夺刀。 当时那个场面极其吓人,持刀男因为住在深山里,干苦活,蛮力大。 他一时和对方僵持不下,锋利的刀刃将掌心划破,刀刃嵌进肉里。 万幸的是安保人员即使赶到,将歹徒制服。 徐致柯好在没有伤到手神经,去医院做手术逢了十几针,修养了将近一个月,才算好转。 这件事,在公司广为流传。 只是令人艳羡的开场,结局总是令人唏嘘。 自从去年徐致柯莫名调去新岗位,两人在公司的交集减少,分手的传言便开始在公司流窜。 只是没有求证当事人,私底下的事也没谁能说得清楚,传言终究只是私底下的揣测。 没想到,此刻一语成谶。 * 结束晚饭。按照往常的娱乐活动,待会将去附近的ktv唱歌。 邱婷西问了一嘴周颂宜,果不其然得到了婉言拒绝。 她向来不喜欢太过嘈杂的地方。不完全是主观因素,还有客观的。 耳朵只要处于音量特别大、特别闹人的环境中,就会出现耳鸣,严重的时候还会出现短暂性失聪。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她完全记不起来。 “我就不去了。”徐致柯起身拒绝了,“本来只是出门吃个饭,恰好碰上你们。既然饭吃完了,我也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玩得开心。” “最近忙什么在呢?”有人打趣问他。 徐致柯懒散笑笑,“忙着赚钱。” “行吧。” 大家也没强行挽留,毕竟今晚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然,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俩人单独留下,说不定要说会话,他们这些人在场也不太好。 未来还要继续一同共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搞得过于为难。 “那我们先过去了。” “好。” 徐致柯点点头。 很快,人流退去。 大家一窝蜂地离开了包间,这个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周颂宜正拿着手机回消息: 【不用了。待会我打同事的伞,让她带我到停车位。我今天把你车库里的那辆帕萨特开出来了,到时候车开到停车场,我乘电梯上去就行,不会淋到雨的。】 回完消息,再抬头时,发现人已经离开了。 她收起手机,看向徐致柯,“走吧,大家都离开了。” “嗯。” 俩人沿着长廊,慢慢往外边走着。从包间出去,要拐过一个露天的长连廊。 外边的雨势滂沱,屋檐的雨水滴答声一串接着一串,紧密极了。 夏天的晚风拂过。面颊濡湿一片。 徐致柯:“今天晚上的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 “嗯?” 周颂宜不解地应了声。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没关系。告诉他们后,反而也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好奇了,挺好的。况且,今年下半年我打算离职了,所以就算他们想说些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你要离职?”他一下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重,顿了下,闲聊的语气问道,“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嗯。”她应着,“不算是临时决定,我想了很久。” “还记得你上次在我院子里见到的,那张阴干的牛皮了吗?工作之便,我去采访过相关人员,这也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记得。”徐致柯点头,“也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能让自己更加愉快,不那么拘束。挺好的。” “是吗?”她眼睛弯起笑,“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往外边走着,恰好碰上许勤杰。 他没带伞,似乎正在等雨停。模样看起来有点滑稽好笑。 他也看到俩人了。把脸转向一边,视若无睹。 周颂宜视线从他身上一滑而过,也没多大在意。徐致柯对她说,“走吧。” “嗯。” 两人慢慢往外走,他试探地询问,“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周颂宜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我开车过来的。况且,身份现在不大合适了。” “你知道的,要是让他知道了,怕也只会多了不必要的麻烦。”她的话散进雨中,很快随着水流一道冲走,尾音几乎消失殆尽,“不想再让你为难了。” “你先走吧。” 她低下头。 台阶灰色的面,被流水冲刷得干干净净,雨势急,能看见水流动的痕迹。 许致柯沉默。 “你车停在哪?”他撑开雨伞。伞是自动伞,撑开时,发出轻微“砰”的一声。砸落的雨珠,被这力道弹开,水珠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