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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清关系也不浅吧。"    苏世宁一愣,低笑着,然后把那些毛条又一根根卷开。    "她只是我老师的女儿罢了。其他都是谣言。"    苏世宁盯着她,眼里带着某些情绪让苏桃有点紧张。    "你可还有其他想问我的么?"    苏桃倏地站起来,"啊,我想起来了。我答应马掌柜过两天给他看新样式,这个时间比较急,我就先回去画了。"    "再急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苏世宁没有动,只是伸一只手拉住了苏桃,目光甚至没有看过来。    "既然提起这个头,不如多说一点。"    苏桃感受到手上的力度,那是从暖袋里带出来的温热,修长的五指将她团团围住,抽也抽不得。    "那你想说什么?"    苏世宁看向她,褪去了温柔色,那眼眸如晴天碧波般晶莹剔透。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没有提什么事,但苏桃下意识就明白了。    "真不记得了。"    苏世宁没有作声,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似探究似思量着什么,然后一笑,星光熠熠。    他站了起来,手还是没有松开。    "我本来是不信的,可现在信了。"    苏桃不解,"为何?"    "我原以为是你嫌弃了我,才想出了这么拙劣的法子要逃婚。"    "我,我嫌弃你?!"    信息量太大,苏桃嘴巴都不利索了,"不是,什么婚事?"    苏世宁嘴巴微微撅起,有点委屈,"你不是嫌弃我是你舅舅,是你长辈么?"    "没有呀。"苏桃下意识回答。    "那你就是愿意嫁我了?"    苏桃顿时吓得往后退两步,连手都抽了出来,"我没有想过要嫁你!"    "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苏世宁步步紧逼,似乎想揉她的头发,又收住了。    "我原以为你是不愿便只好装作若无其事,想着离你远一些又想近一些。后来一想你连从商都不怕,又怎么会在乎我的辈分。"    "既然如此,你嫁给我可好?"    卸掉了伪装,那眼眸里藏得是星辰大海,很美很深情。    苏桃在那里看到了自己,又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些信比初冬的雪来得还要快,翩翩而至,她却不能有一点回应。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不要那么轻易地给我承诺。"    "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模样。"    苏桃看他,眼眶突然就湿润了,哽咽着。    "我有喜欢的人了。可我不能嫁给他,所以经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因为除了他,我没有想过会嫁给其他人。"    像是玻璃球碎掉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心口上的裂缝。呼吸间都带着刀割的疼痛,他从小宠爱喜欢的女孩,长大后爱上了别人。    是他来得太迟吗?    69.了解-400加更    半夜终于下雪了,雪花簌簌落到屋顶,像是落叶又像是下雨。    门吱地开起来,凡墨在门口抖了雪才进来,还是刮进了一股寒意。    自从赏菊宴回来后,凡墨就不从窗口进来了,反正落院的守卫都已经换成他的人,柳儿也知道他。    "你怎么回来了?"    苏桃往被窝里躲了躲,用被子把自己围得更紧了。    隔着床前几步,凡墨把一个木盒放到桌面,便把湿濡的衣裳脱下,然后隔着被褥抱紧苏桃。    "城门外的流氓不闹事了?"    "闹。"    凡墨从她身上下来,钻进了被窝里,抓着一缕头发。    "但我想你了。"    说着便要吻下来。    苏桃躲开,垂下眼睑,"我今天不太舒服……"    凡墨动作一顿,然后嘴角滑过一丝冷笑。    "我最近不在,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苏桃没有作声。    "我看你娘也就是个无知妇人,竟连经商这么荒谬的事都让你做!"    "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苏桃怒视他,"是我想要做,求她成全的。"    凡墨怒极反笑,"你不懂事,你娘竟也意气用事,你爹知道怕是还要气晕过去!"    这事苏桃确实还不敢和她爹说,怕刺激到了病情。    凡墨看她沉默不语,还以为她心有悔意,态度也软和下来。    "我听医师说你爹病情已有好转,我叫人寻了千年人参,想来应该够用了。"    "千年人参!"    苏桃惊起,她们家也有开药店,一直比不过同仁堂便是因为少了百年人参镇店。他爹曾经派人寻了十年,最后还是因为太过昂贵而失之交臂。    如今凡墨却就这么拿出千年人参来。    苏桃觉得这怎么都有点难以置信。    凡墨下床把那木盒拿过来,"寻了段时间,今天才押运到京城。"    "你……"    苏桃原先的抵触开始有些柔化,"你真要把这千年人参给我?"    "自然。"    苏桃摸着手臂粗般的根茎,不解:"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凡墨下巴抵在她头发上,"我从没想要伤害过你。"    又从她的额头一路蜻蜓点水到唇尖,"不要总是那么抗拒我。"    苏桃闭上眼,桌上的烛火摇曳着熄灭,只余深深浅浅的呻吟从床帐里漏了出来。    才到四更凡墨便起来穿衣服离开,苏桃几乎才睡着,眼睛半眯着。    "你要走了吗?"    "嗯。"    苏桃坐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凡墨每次都赶在下人起来前离去,这么一算晚上其实根本没怎么休息。    "你接着睡,不用这么早起来。"    凡墨穿戴好衣裳,又过来亲她一口,"别去经商了,有千年人参,你爹病情应该很快好转。"    苏桃不想答应,"那这事等我爹病情好了再说吧。"    凡墨眉头一扬,"那我把千年人参收回去了。"    "你!你怎么这样!"苏桃气炸了。    见他态度坚硬,只好说道,"好吧,只是我最近给店里画了些衣服样式,费了很多心血在上面,这批衣服做完,我就不去经商了,可以吗?"    "罢了。"    凡墨将玉冠递给苏桃,"替我束发。"    这事苏桃不算熟练但也做过几次,最后小心地将玉簪插入。    "听说你最近和那个苏世宁走得很近。"    苏桃手一顿,然后换了角度重新插好玉簪。    "他只是我舅舅。"    "你若不喜欢,我以后少见他就是了。"    *    过了两日,苏桃带着十来张样式图去了天羽阁。    因为家里有做这个生意,从小到大苏桃的衣裳几乎不穿重样过。当时去杭州,有一半箱子都是拿来装她的衣服,可见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