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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起身,望着眼前画像上巧笑嫣然的女子,一抹醉人的笑意渐渐浮现在唇角,他从未看过她有如此笑容,哪怕一次也好。    原来她笑起来竟是这般动人,秋水剪过的眸中,眼波流转,又荡漾着无拘无束的笑意,化在人心田,活似古诗词中所描绘的绝色倾城。    画面上有题诗一句,道:丽影随风香犹在,朱唇轻启笑先来。    戚常远将美人图小心翼翼地卷起,收在画桶内,想着今日趁着月琅生辰寻些机会把画放到她的窗口。    可是今日他的运气着实差了一些。    本是听南途师父说,月琅昨日便起身去了回襄城内,估计最早也要到今日黄昏时刻才能回来。    可谁知,戚常远刚刚将那副画搁在月琅的窗口,然后转身离去的刹那,便不经意间与那人对视了一番。她竟是……提前回来了吗?    月琅在自己的小院中见到个陌生的身影,本是奇怪的很。可她还没来得及上前质问,那人便转过身来,呆愣的目光与她相对,眼睛忽闪忽闪,莫名让她有些想笑的欲望。    月琅的笑声很轻,就似细长的羽毛扫过人的心头,轻柔舒痒,以至于戚常远一度认为,这是自己被日光恍了眼,只是他痴心的错觉罢了。    她的笑,果真美得不成样子。    月琅觉得眼前之人眼熟的厉害,可当她想开口叫出对方的名字时,却又是徒劳。    戚常远这才有些无奈地垂了垂眸子,声音还是低缓中听,“又忘了我吗?”    月琅有些抱歉地摊摊手,清风起,她刚刚自山外的花田中行过,袖角熏染的淡淡甜香飘散开来,勾人心魂。    戚常远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这春风迷了心窍,只见他两步上前,一手扣在月琅纤巧的腰间,一手抚上她额前,然后唇瓣压下,与那人的鼻尖靠得极近:    “戚常远,季月琅的戚常远。”    常乐第二日照常在梦中挣扎了一会儿,这才不甘不愿地睁眼,瞧瞧屋内的熟悉摆设,忍不住在床上幽怨地跺了跺脚。    看来是时候祭出自己的杀手锏了。    后来趴在墙头,被瓦片凄凉地卡住裙摆,左右为难的常乐总是会感慨自己的选择失误性。    更何况本来空无一人的王府后院,因了常乐这杂耍式的模样,逗得满堂热闹。芊芊带着一群家丁和婢女,还有几个厨房的婆子,哭天喊地地跪成一片,直叫她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想不开从这王府大院的墙头跳下去。    常乐被人吵得头晕,又没有足够的脸皮告诉大家自己只是被卡住了而已,额头的热汗腾腾直冒,她刚抬起一只袖子擦上一擦,谁知脚底一滑,裙摆硬生生被扯成两半。    而常乐,伴着众人的抽气声,也朝着王府外的一侧直愣愣地砸了下去……    墙外静默良久,芊芊紧紧捂住双耳的手指一松,确定没有听见人体落地的撞击声,这才连忙找人打开王府后门涌了出去。    常乐预感中的痛楚没有到来,她偷偷将覆在眼上的手指泄开一条缝,然后双眼中郝然映入一张剑眉星目又笑意盈盈的俊脸。    那人一张口,却又让人觉得可惜了那张沉醉众生的面孔,“怎么?本公子几日不在,乐乐你就要红杏出墙么?”    常乐脑中灵光一闪,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反应如此灵活敏锐。    “难不成你就是淮南王?!”    常乐一把揪起宋祁的衣领,声音似是断然撕裂的锦帛,凉得渗人。    宋祁勾起一抹微微笑,淡淡伸手拍了拍常乐的胳膊,甚是熟络道:“不是我……”    谁知,身后的芊芊带着一堆下人匆忙赶来,见到她二人此般纠结的情景,纷纷跪倒,声音含了无尽的委屈和心酸,似乎应付常乐已经花光了他们毕生所有的力气,“王爷,您可算回来了!”    常乐的眸光犀利一转,幽幽落在宋祁脸上,宋祁感受到常乐对他千刀万剐的眼神,唇角一抽,眼皮一跳,双手一僵,这才收拾好情绪,淡淡补了句:“还能是谁……”    常乐眼底的波光暗了又暗,拳头紧了又紧,这才猛地跳到对面的男子身上,双脚死命勾住那人的腰身,声音激动不止,波扰不休:“是你就好!这几天可吓死爸爸了!”    宋祁被常乐撞得一个趔趄,差些跌倒,身后的众人忙上前搀住自家王爷的大腿,宋祁望着当真趴在自己胸口小声呜咽的女子笑了笑,右手禁不住轻轻抚上常乐的后背,眼底柔波荡漾,似是含了千年的爱惜与痴缠。    作者有话要说:  从现在开始,作者菌开始拼命两日更新一次,宝宝们耐心等待呦,中间故事小虐,结局甜蜜虐狗……    ☆、正所谓卖身求安    戚常远近来最为欣慰的一件事便是月琅她终于记住了自己。    春日清晨,天刚微微亮,戚常远便照常到无妄山的断仙崖处练剑,因为孟绥的大好河山是当今皇帝在马背上得来的天下,所以这太子之位他也只会留给众皇子中实力最强的那一个。    想到此处,戚常远的剑峰凌厉而过,只一招便将眼前的古树隔空切断,树枝在空中徒劳地震动了一番,然后颓然地倒在地上,息了声响。    额角上已是薄汗涔涔,戚常远还未来得及收起手中的长剑,便听一道略为欣赏的声音传来,轻轻柔柔,搔在他的心尖,甜到他心底。    “戚公子进步神速,月琅着实佩服。”    察觉到那抹樱红色的裙角,戚常远这才连忙转身,对上那人浅浅含笑的眸子,梨涡醉人的双颊,嗓音有些不可抑制的干哑,“多谢月琅姑娘夸奖。”    也许是他的私心,这段时日以来,他只唤她月琅,从不唤她师父。月琅好似对这些东西也混不在意,从未刻意纠正过他的叫法。    “只是剑法虽好,但终究太过急迫了些,可惜了这颗良树。”    月琅望着地上散开的枝杈,眉头轻轻蹙了蹙,然后俯身坐在树桩上,拍了拍裙角的草屑,抬头难得笑了笑:“开始吧。”    直到山风轻轻带起他的发丝,纠缠着飘散在他鼻尖,戚常远这才自刚刚那句话中回神,望着月琅此刻托腮瞧着自己的模样,心中蓦地一阵伤感却又同时暖洋洋胜似头顶春日的太阳。    原来,他也能够成为她眼中的全世界。    哪怕,只有一瞬,也好。    今日,是他待在无妄山的最后一日,往后的岁月里,也许他们二人再无相干,按照月琅的性子,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将他彻底忘个干净。    攥住剑柄的手指越收越紧,既然是最后一次考核,那他定要将自己完美地留在她的心底。    晨风裹夹着林间群花淡淡的清香,伴着戚常远颇有节奏的舞剑声,月琅竟觉得明明失踪了一夜的睡意就这么突然地跑回了脑中,眼睛昏昏沉沉,丝毫不受控制地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