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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地仍由摆布:“你以为你是谁?……你是虞晚栀。”无力的拥抱让她浑身一颤,虚弱的声音在耳畔,无奈的宿命感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一声低叹,让她的拥抱变得僵硬,一瞬无所适从,甚至不知哪个才是恰当的拥抱的姿势。    前所未有的懊悔席卷:“我那样在意你,可是那么久才发现,爱你这件事我好像花了很久才能学习得很好。”    “你终于承认了。”那黑眸微弱地闪着柔柔的光,“虞晚栀。”等了这么久,偏偏是这种时候。    这算不算,求而不得之后的绝处逢生?    后面几天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忽冷忽热,空调度数跟着忽上忽下,震颤痉挛,进食困难,甚至喝的水都总是吐得满地都是,本就洁癖的性子让他更加狂躁,最痛苦的时候甚至自己撞自己,情急之下她立马抱住撞墙的头。    “给我给我!放开我!”她被他一头甩在一边,保镖跑过来勉强钳制他,嘴里机械地大骂:“他妈的他妈的我艹你……”看到趴在地上的晚栀住了嘴,开始咬着嘴唇疯狂地扭头。    触及到她的禁忌词,他下着狠劲咬自己。    她看着流下几个血柱的下巴,引导他说英文脏话:“Fuck   me.”现在想来,英语里脏话涉及祖宗的少。    “Fuck   you!Fuck   you   bitch!Fuck   off   ……”    待他开始消停一段时间后,晚栀帮他上药后退出卧室。    周医生正过来送饭,盯着她眼下的青黑担忧道:“你还好吗?”    “Fine.”她结果打开饭盒,等着他进食的时间。    周医生给他做了按摩之后离开:“我等会儿有预约先走了,如果撑不住换人也一样。”    接下来的一星期,他的抽搐症更加严重,最麻烦的是胃部痉挛,失眠症最严重,越加深重的黑眼圈让她怀疑他究竟有没有深度睡眠,偏偏他兴奋起来又仿佛吃了大力丸。    晚栀也只能在他胡摔乱喊的时候一直念叨:“你可以的奚扬你行的……”    虚弱下来的时候他会极度沮丧,不受控制流下的鼻涕眼泪都已经不再管了,晚栀依旧耐心地温热的湿毛巾帮他擦拭。    “这算不算不得好死啊?”他闭眼接受她的抚触,迎接而来的言语却不是安慰:“我也是。”早就注定了,永无心安。    “你不是!”他开始瞪大眼睛,指着她的鼻子:“你不是!你他妈不是你算什么啊!Get   out!”像是激发某个开关,他神经质地摔东西骂骂咧咧:“Bitch!Fuck   you!   You   stinker   screwball   crackpot……   ”    最后骂不动了,开始全身发冷,空调开得她冒汗他还是缩成一团发抖,晚栀用力抱着他低低地鼓励:“坚持住,Johnny。”    安慰一个蜷缩的人最好的方式是拥抱,这是她曾经躲避许多窥视之下的结论。    奚扬俯首于黑发间,不安焦虑的神情显露无疑:“别走。”    “不走。”    “别走,哪怕到最后一天。”    声声哽咽刺穿皮肉,扎进她心里。    为什么会说最后一天?    骄傲如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当一个提线木偶?    无论线的另一端是人,是药物,还是瘾。    唯一可以的,大概就是她。    奚扬想他可以把线交到她手里,但是她不会用。    于他,虞晚栀是多么温柔的人啊。    ——————————————————————————————    warning:文中提到的东西不要搜,不要深究,不要手贱,好奇害死猫哦。    关于“I   don't   give   a   fuck”的翻译,个人理解,在我们的语境下跟“爱谁谁”蛮贴近的,有错莫怪。    041喘息    “对不起。”    “嗯?”    “弄哭你。”他抚摸白皙的长颈,指节在两处细腻的凹陷处流连,企图抚慰那已经消失的掐痕。    道歉迟了很久,但很有必要。    他们之间总有种默契,再大的分歧都可以抛到一边,若无其事地交谈。    她试图安慰:“那只是流眼泪,掐得生理刺激而已。”    “那不是,我知道,你被我操哭的时候才是生理刺激。”    某种体力上的优越感让她不爽:“那是流眼泪!”    不解她突然的发飙,奚扬愣愣地承认:“是。”    “我去睡觉了。”精神放松下来她便开始打哈欠,她的房间就在隔壁,更多时候总在客厅沙发将就,总是怕错过什么。    他的失眠症愈发严重,偏偏一定要和她分开睡。    “你睡不好啊。”她摸着那眼下总是不散的青黑。    “我下手没轻重。”有了前车之鉴,他有点草木皆兵。    不欲听她多言,他径自躺好拉上被子:“快点去睡。”    接下来几天,状况总是时好时坏,几乎挑战身体极限的疲惫带给精神的压力是加倍的,他性情不定,变得多疑起来。    奚扬总在突然发作时喊她出去,支撑不住的时候命令她过去,她动作慢了点他都会神经质地呼喊:“快点快点让我看到你。”等到她进去时,手掌在重重捆绑之下将她扣得死紧,眉头皱得很深:“你太慢了你太慢了你太慢了!”眼神阴鸷,变换腔调重复很多遍。    等他发泄一会儿,她舐掉他脸侧干涸的泪痕:“对不起。”    嘴角温柔的弧度让他别过头,他双手被绑着无法回抱,眼神恢复平静但依旧低落。    他长腿岔开,晚栀也算置身于他的怀抱,柔软的舌从他嘴角的擦伤舔舐到下巴,一路向下,停在锁骨啃咬,唇舌的取悦带着动物般的安慰。    他睁着依旧发红的眼自嘲:“难得你这么勾引我。”    昏天黑地的某一天,她惺忪睁眼,被一双直勾勾的黑眸怔住,他不知道在床边呆了多久,她放松一笑:“是你啊。”    奚扬偏过脸,感受温暖的抚触:“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啊。”    “你永远不会知道。”薄唇吐出的气音浅淡。    这不公平啊,太他妈不公平了。    她抚摸他唇角浅淡的弧度:“每个灵魂都是平等的,至少精神上是。”    “不。”他淡淡道,莫测地回视,“不是。”    她保持仰头的姿势:“我爱你。”奚扬低头认命般轻笑,那笑里包含深深叹息。    他眼里的宿命感让她想亲吻,并且也这么做了。    黑眸顺从地闭上,是臣服。    粉唇吻上凉薄的眼,是爱惜。    他享受着喘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