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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头大小的一块。    戎黎一把把他拎了出去,随手扔在碗柜上,再拨了个电话。    “你好。”    温温软软的声音,听在耳边像有羽毛在挠,刚刚游戏里那个女人的声音也软,但戎黎听着只想炸死她。    “是我,戎黎。”他简明扼要,问,“在家吗?”    徐檀兮回:“在。”    这个号码不是戎黎催她拿快递的那一个。    “关关被热水烫到手了,怎么处理?”    “你先用凉水帮他冲一下,我现在过去。”    戎黎嗯一声,没挂手机,按了免提扔在一旁,他把厨房的水龙头打开,试了试水温,抓着戎关关的手放在水下面冲。    几分钟过后。    电话里,徐檀兮喊:“先生。”外面风很大,“我到了。”    戎黎把戎关关拎下柜子,挂了电话去开门,她站在门外的灯笼下,没穿外套,身上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裙子,脚下是双毛茸茸的拖鞋。    戎黎侧身让她进来:“麻烦你了。”    ------题外话------    **    别的女人:“小哥哥~”    戎黎:“炸死你信不信?”    徐檀兮:“先生。”    戎黎:“杳杳,叫声哥哥听听。”    顾总:“你淫荡!”    红豆投给戎黎哈,试试上角色榜~    第020章 舅舅温时遇    戎黎侧身让她进来:“麻烦你了。”    徐檀兮道不麻烦,进了屋。    戎关关坐在堂屋的小凳子上:“徐姐姐。”    徐檀兮拂裙蹲下,查看他被烫伤的手,伤处已经起了两个泡了:“是不是很疼?”    “嗯!”    他快要疼哭了。    “姐姐带了药过来,擦了药就不疼了。”徐檀兮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打开来,拿出消毒水、棉球,还有镊子,她音色很温柔,语速也慢,与小孩说话的时候,她会稍稍弯下腰,耐心地将语调降到最轻,“关关以后也要记住,你还是小孩子,热水不可以碰。”    戎关关没哭,但拖着哭腔:“记住了。”    徐檀兮就给了他一颗软糖,小孩子注意力转移得很快,他忙着剥糖纸,没有精力去看伤口,徐檀兮快速地给烫伤的地方消毒,她动作很小心,但手法很专业。    戎黎问:“用不用去医院?”    她低着头,睫毛安安静静地垂落着,在给戎关关的伤处涂药膏:“水泡不大,可以不去医院。”不知道她的医药箱里哪来那么多的药,她用白色纸袋把药装好,放在桌子上,“红色盖子的是消炎药,白色盖子是烫伤膏,每天给他涂四次。”    戎黎道了声谢。    戎关关跟着也道谢。    徐檀兮取下手套,连同用过的棉球一起扔进垃圾桶里:“那我回去了。”    戎黎帮她提了药箱:“我送你。”    她垂首,没有拒绝。    深秋的晚上,烟笼寒水月笼沙。天上月色,人间夜色,还有她身旁的第三种人间绝色。    她也是世间俗人,爱红尘,也爱花前月下。    “先生。”    戎黎提着药箱和手电筒:“嗯?”    他下意识地侧首,下意识地去看她的眼睛,或许是因为他在黑夜里只看得清她,莫名其妙就有了这种本能,这种目光总是追着她的本能,就像条件反射。    兴许是夜色能遮人脸上的颜色,徐檀兮热着脸、大着胆子问:“你换手机号了吗?”    “没有,这个是私人号。”    戎黎还有个手机,用来联系收寄快递的。    “你知道我的电话呀。”她话里有仔细藏着的欢喜雀跃,只是也藏不住,笑意都在眼睛里。    戎黎不想目光总追着她,就看地上,地上是一双影子,光源从侧面打过来,地上的影子角度奇怪地交叠着,他只看了两眼就抬头了,干脆看远处:“你都来拿了多少次快递,我记忆力还没那么差。”    徐檀兮低眉浅笑,默默不语。    之后两人都没说话,一路的家犬也不叫,这个点,家家户户的灯笼都亮着,白墙黑瓦笼在夜色里,桂花月季爬出了高墙,古镇讲的便是一个韵字,在夜里体现得最为贴切,处处都是江南小镇的味道。    也就几分钟的路,戎黎把人送到了家门外:“医药费先欠着。”    两人站得很远,徐檀兮说:“好。”    他把医药箱放在地上:“走了。”    他掉头回去。    徐檀兮站在屋檐下,目送他走远后才提着药箱推门进屋。回了房,她坐在梳妆镜前,仔细地将他的私人号存好,名字存的是先生,前面加了个a,排在她通讯录的第一位。    木门推拉嘎吱一声响。    戎关关从凳子上站起来:“哥哥你回来了。”    戎黎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来,拧了毛巾,给戎关关洗脸,他没伺候过人,也没耐心伺候人,动作粗鲁又不讲究,反正就是胡乱地擦了一通。    小孩子脸上的皮肤娇嫩,没两下就被擦了个白里透红:“对不起哥哥。”戎关关小心翼翼地看戎黎的脸色,“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添乱了。”    戎黎把毛巾扔一边,靠着桌子站着:“知道了?我要把你送走的事。”    戎关关早熟懂事得不像个四岁的孩子,这么小就会看大人脸色,会战战兢兢地“讨生活”。    他很像小时候的戎黎,生活没给他天真无邪的时间,直接逼着他长大。    他在走戎黎的老路。    “我听村里的婶婶们说,官司打完了,你就要把我送人。”本该哭闹的年纪,他却在学着强忍眼泪,连抓戎黎的衣服都不敢用力,只敢轻轻地拽着,“哥哥,我以后少吃一点饭,你别把我送人,行吗?”    戎黎没忍住,还是点了根烟,他是第一次当着戎关关的面抽烟:“去你姑姑那有什么不好,跟着我还要天天吃外卖。”    戎关关仰着头,是还很稚嫩的一张脸:“二姑姑很好,可是我最喜欢哥哥。”    戎黎把他的手推开了,手指夹着烟,吞云吐雾地抽着:“戎关关,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就敢喜欢我?”    戎关关斩钉截铁地说:“哥哥是好人。”    戎黎纠正:“我是坏人。”    “不,是好人。”    这孩子还是太年幼了,分不清黑白,也辨不出善恶。    “好人不会把你送走,但我会。”戎黎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已经决定了,“我教不了你,跟着我,你以后就完蛋了。”    这世上有一个生存不守规则的戎黎就够了。    戎关关难过地抽噎:“哥哥”    “自己把脚洗了,洗完就去睡觉。”    戎黎直接上楼了。    尽管戎关关悲痛欲绝,但他还是坚强地洗完了脚。    次日是周四,徐檀兮店里开业,天气不错,无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