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线2:黑化炮姐(1)
    唐雀从来不知道,只是单纯的被同意情缘就可以这么快乐。心满涨的都是喜悦,都是快活,都是晴空万里,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跑出去,恨不得去告诉每个人拍档和自己成了情缘,告诉他们自己有了情缘。那份喜悦,夸张的胸口都发胀,似乎随时都会因为太过快乐而爆炸。    “一碗清粥!两屉包子!一份小菜!两份酱牛肉,打包带走!”    她靠着柜台,听着店小二吩咐着厨房,心里却盘算着小算盘。    拍档这几天消耗了不少体力,还是应该先吃点清淡的垫垫,还有,拍档的衣服让她扯坏了,一会儿得给他买身新衣服才行,但是拍档的身材又和中原人不一样,马上买不到做好的呢!还是去明教的点给他弄身新衣服好了。    等拍档休息好了,就带他回唐门和师父说,把婚事儿定下来,拍档不太喜欢在唐门,他们可以在扬州买套小庄子租着住,还得置备着茶米油盐。    想到这里,唐雀又开始噼里啪啦的算着自己的小金库够不够用。以后可得节省着,有家有业了呢!    对了,还得告诉陆漫,让她准备礼金,嘿嘿嘿。    唐雀不知不觉,想的越来越远,不自觉露出了傻笑。    “姑娘,您的东西齐了!”    唐雀从每一刻这么觉得店小二的吆喝声这么悦耳。    拎着饭菜准备离开店门的前一刻,想了想还是回头对着店老板笑,头扬的高高的,带着快要溢出来的喜悦,大声开口:    “老板,我有情缘了!”    她踏着轻快的步伐将集市绕了一圈,拎着满满的东西回到屋子。    唐雀推开门:“拍档,汤圆儿,醒了没?我……”    她刚要接着往下说,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起来了?唐雀摸摸头发,继续傻笑。她出去的时候拍档还在睡呢!这么快就醒了呀!    她想着,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拍档应该去洗漱了吧?等看到自己,是不是会很开心?    唐雀哼着小调,脑中已经开始脑补自己和拍档见面的亲亲我我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才发现到处没看见他人。    她这才皱起眉,却也没想太多。    难道出去买衣服还是吃饭去了?也是,自己走的时候他还在睡,可能不知道自己去买东西去了?可是这院子又没男人衣服,拍档穿什么出去呀?    唐雀疑惑的思索着,将包裹打开,整理着拿回来的东西才发现因为视线死角没看见的字条。    满是疑惑的脸随着内容失去表情。    “后会无期。”    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唐雀无法相信,怎么能相信呢?    就在这个清晨,他们还曾交换过最温柔的吻,就在昨天,他答应了她的情缘!    既然答应了,为什么此刻又反悔?还一声不吭的离开?    唐雀没有办法接受。    陆无缘你个混蛋!让我找到你的!不跪坏七个搓衣板老娘跟你姓!    唐雀抄起千机匣,转身气势冲冲出了房间。    陆无缘毕竟是明教弟子,在加上刚经历一个发情期,根本不可能做到毫无痕迹的离开。唐雀没费什么功夫就在城外的小路上找到了他。    “陆无缘!”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之而来的破空的响箭。    追上来了吗?    陆无缘一歪头,躲过了从背后射过来的箭,同时抽出双刀,砍断唐雀射过来的其他箭矢,这一耽搁,唐雀也到了眼前。    双刀架住千机匣,陆无缘的眼睛与飞身过来的唐雀对上。    一双平静淡然,一双怒火朝天。    双刀一使力,将千机匣推开,唐雀也顺力落到旁边的地上。    随后拿起千机匣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不管什么理由!打了再说!    陆无缘跳跃躲避着唐雀的箭,一路蛇形前进到唐雀面前,两个人贴身交手,唐雀也不甘示弱的把千机匣当锤子砸,两个人交手没几回合,唐雀感觉手一轻,才发现千机匣竟然不翼而飞。    和明教交手,意味着什么完全不用说。    唐雀脸彻底拉了下来,危险的看着陆无缘,怒火更甚,不清不楚的给我留封破信,现在居然敢缴械我的千机匣!    哼!这回七个搓衣板都不够了!十个!!    唐雀一手握拳,直接打了过去,陆无缘闪躲着,内心有些苦笑。    他醒了就发现唐雀不在,随后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即使如何想忘,他也记得唐雀和他求了情缘。    若是其他人,得到心爱之人求情缘,怕不是就欢喜的答应下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陆无缘也想。    可那个夜晚,父亲的样子,流氓的样子,历历在目。    之后父亲每次发情期痛苦的样子,也不停的在眼前回放。    被标记的地坤没有天乾安抚是什么模样,他看的太多了。    他做不到,做不到接受标记,成为一个天乾的地坤。    而且,他清楚,自己从来就不是唐雀喜欢的类型。这一次,她只是冲动而已……    更何况……他早就决定,这辈子孤身一人。若死了,便也孤身一人,上路吧……    他匆匆的收拾一下,一路仓惶的逃离了那里。    他没想到唐雀会追上来。    唐雀这个人,情缘的时候,她是真的爱你,对你好,可是分手的时候,也很潇洒。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一旦对方说了,分手就分手,绝不回头。    正因为了解,她追过来,实在有点出乎陆无缘的意料。    是生气了吧……    他再一次躲过唐雀的拳头,感受着身体的抗议。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虽然唐雀很温柔,没有弄伤他,可是毕竟好多天,他此刻状态并不好。    他看着唐雀生气的眉眼,狠了狠心。    原本闪躲的动作变化,伸手架住唐雀的手将她推出去,在她回来的时候,一把刀直指喉咙。    杀气四溢。    唐雀顿住了,随后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顺着刀锋过去,是陆无缘冰冷而坚定的眼神。    之前无论如何交手,其实都不过是生气的发泄罢了,而此刻,她很清楚,陆无缘是真的决定杀她。    为什么?    两人相顾无言。    “为什么?”    “只是意外,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唐雀不是第一次听到分手,却只有这一回,心仿佛在崩裂。    到底为什么呢?    她有些茫然,又有些愤怒,还有些惊惶。    她一贯,对情缘爱也真爱,但若对方再无意,她也不会学那些女子死缠烂打。    转身的潇洒,是她的骨气。    可是为什么此刻,她却不想转身?    “就此别过,再也不见。”    唐雀瞪大了眼。    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    “原来你竟然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唐雀,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也不要相见。”    无数次梦境中,记不清的脸庞,只剩下一句话,辗转无数回,仍然无法不记得。    为什么?为什么!    又是这一句!    陆无缘!你为什么总是这一句!每一次!每一次!    蓦得,曾经模糊不清,已经淡忘的那一刻,此时鲜明的想起。    吵闹的街市上,唐雀拿着算盘,叽里咕噜的算着分账,盘算着钱的使用,忽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凌乱起来。    她回头,陆无缘靠着墙,仿佛很不舒服的弯着腰。    唐雀大惊失色,扑了过去:“喂,汤圆。你怎么啦汤圆?是刚才任务受伤了吗?”    她扶起汤圆,本想带他去找医生,却忽然有闻到了一股异香。    “拍档,你身上……好香啊……”    杀手身上当然不能有味道,她和陆无缘都没有用香水这种东西。    那香不知从何处而来,丝丝缕缕,却在鼻尖徘徊不去。她不自觉的抽着鼻子,想要闻的更多,就这样慢慢的,搂住了陆无缘的腰,感觉好像那个味道更加浓郁了,看着拍档的唇,鬼使神差的,想要吻上去。    那一瞬间,她的心,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有什么,在破土发芽。    然后下一瞬间,陆无缘却忽然推开了她。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做什么,来不及道歉,那个人就离开了。    烈日下,他飞身而走,宛如鹰击长空。    她曾久久的看着那个身影。    而现在,又是这样决绝的一幕。    啊,原来,没有人说错。    她是喜欢他的。    只是刚刚破土的嫩芽,被两个人残忍的掐断,便仿佛谁也不记得,谁也不知道,她曾动过的心。    可是身体记得,并且十几年如一日的,锲而不舍的提醒她。    唐雀想明白了,低头,拿把刀还在她脸颊之上,刀身平滑如镜,映照唐雀的脸。    那双眼,平静,却掩不住破碎的悲伤。    她又转过去,看着陆无缘。    他的眼神,平静安定。    他下定了决心。    一旦她不听警告继续靠近,这刀,是会真的穿过她的心脏。    两人仍在僵持。    不会让你走。    绝不。    唐雀抬起头,眼神恢复了平静:“好。”    陆无缘放下刀。    “陆无缘,再也不见。”    陆无缘沉默。    他们依然相对,无言。    唐雀看了他半晌,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你的暗器。”    陆无缘默默接过:“多谢。”    唐雀却在他伸过来拿的时候,忽然翻转手腕。    暗器掉落下去。陆无缘下意识低身去捞。    唐雀却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拉过来,一口吻住他。    这是一个深吻。    陆无缘刚想挣扎,发现唐雀只是吻住他,默默停下了动作。    唐雀热烈的亲吻着他,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双手也不自觉的,从捧着他的头缓慢落下,到肩膀,后背,腰。    陆无缘被亲的有些动情,刚想挣脱,眼睛忽的睁大,一把将唐雀推开,却晚了。    从腰椎开始泛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身体忽然不听使唤。他控制不住的跪倒到地上。却被唐雀接住了。    “汤圆,我想了,我还是,不想放你走。”    “唐雀,你!”    唐雀抬头,眼中是了然的笑意。    “拍档,下次记得,没事儿别随便让唐门近身。”    她拍了拍陆无缘的屁股,将他整个人扛起。    陆无缘身上暗器不少,她身为一个唐门,暗器自然只会更多。    “你别想……再从我身边离开。”    陆无缘哐啷一声,被唐雀扔进马车,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最终还是趴下动弹不得,唐雀居然临下的看着陆无缘,眼神不含一丝感情。    她伸手,直接点了陆无缘的睡穴。    “你要……”干什么。    再怎么无知陆无缘也知道这一睡,醒了以后一切便不由他,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唐雀却没说话,只是放下了帘子。    她赶着马车:“驾!”    只见马车带起一阵阵的烟尘,离开扬州。而究竟去了哪里,只有唐雀自己才知道。    车厢中一片昏暗,陆无缘挣扎着,终于被睡意彻底支配了身体。